门卫不是她出来时的两个,想必是被换了。
“老夫人有令,二小姐一回来,就带去存德院。”
存德院,是白老夫人的院子。
“好,我也正好有事要找祖母。”
白子衿很配合的走到存德院,老嬷嬷一见到她立刻去通传。哪怕白子衿是站在外面,也听到了里面白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让她给我滚进来。”
白子衿挑挑眉,终于不喊她孽障了,有进步有进步。
白子衿一进去,却见白老夫人躺在卧铺上,后面白倾卿正帮她按摩着腰,似乎是受伤了。不过,这不影响她瞪着白子衿。
白子衿觉得奇怪,一晚上不见,这老夫人怎么了。
后来她才知道,是今天老夫人去看受惊吓的白月容,被撞成这样子的。而翠绿又不肯说实话,只说是白月容梦魇,老夫人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干脆发泄在白子衿身上。
“看什么看?”见白子衿盯着她,白老夫人冷哼,“看见祖母受伤,你很高兴是不?”
坦白说,白子衿心情是挺不错的。
老夫人这伤受得憋屈,也不想多停留在这个话题上。她直接直接质问白子衿。
“你今日把灶房烧了?”
白子衿刚想说话,就听老夫人道:“成昏定省不来就算了,把灶房烧了还跑出去,昨日的祠堂白跪了是不是?!”
这三条罪,每说出一条老夫人的脸色就难看一些。
要知道,府里的中馈是她掌着的,这灶房烧了就意味着要花钱重修,是要从她手里拿钱啊。
“祖母。”白子衿瞥了白倾卿一眼,这白莲花没少在老夫人耳边吹风吧。
不过,她也不介意。
“别叫我,我担不起!”白老夫人是气极,她总觉得白子衿就是个煞星,一回来就没好事。
先是右相府因婚礼被众嘲,而后又是月容梦魇,还撞伤了她,再就是灶房被烧。这一件一件的,都和白子衿脱不开干系。
“那好吧,白老夫人。”白子衿也干脆。
这把老夫人气得够呛,她让白子衿不叫,她就真的不叫?
“老夫人,你说灶房是我烧的,证据呢?”白子衿悠悠然的开口。
“证据?厨房的人都是证人。”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老夫人你,我是不是故意的呢?府里不做我的早膳,我只能自己做,我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会做饭,失手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说得,屋里的人都是齐齐脸颊抽搐。
二小姐,您回来的时候就是一乞丐,十指不沾阳春水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不过,白子衿这话又不好反驳,难不成真要他们说,右相府的小姐能熟练的做这些下人做的活?
“子衿,大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白倾卿温柔动听的声音响起。
白子衿斜了一眼白倾卿,她还以为白倾卿不打算开口呢。
“你误烧了灶房这没什么,可你为什么不帮忙救火,反而逃跑,硬闯出府呢?”
本是一件误烧灶房的小事,被她这么一说就好像是故意纵火,害怕逃跑一般。
白子衿挑眉看向白倾卿,后者一脸关切无奈的看着她,好像一个真心为她着想的姐姐一般。
白老夫人直拍床板,以示愤怒:“你给我出去外面跪着,我不说起来不准起来!现在烧灶房,以后是不是要把整个右相府都给烧了!”
说完,不给白子衿开口的机会,老夫人指了指两个嬷嬷,要她们把白子衿架出去罚跪。
现在不说是烈日炎炎,可也热得不行。以老夫人对她的厌恶程度,怕是直接要她跪死。
“大姐,你不听我解释,就直接给我定罪怕是不好吧。”白子衿淡淡一笑,她咬了咬唇,一脸委屈的看向白老夫人。
“老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好歹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我硬闯出府,是为了父亲!”
不就是做戏吗,她白子衿可是看过无数后宫剧的人,她要想做戏,都能成为戏精了。
“老夫人,昨日父亲突发疾病,虽然经过针灸已经没事。可要想除根,得每天定时喝一碗药,今日我并非不想救火,而是时间来不及了,我得去采药。”
白子衿把手里的药包打开,露出里面还是绿色的草药。
“为了采这些药,我到现在还饿着肚子。”白子衿委屈咬唇。
“虽说我做这些是应该的,可大姐这么想我,着实让我委屈。长姐为大,子衿立刻去跪,劳烦老夫人把这些药拿去煎煮了,水不能加多,先小火后大火。”
事关白元锦,白老夫人就算再讨厌白子衿,也不好再让她出去跪了。而这,就是白子衿要的。
看着白倾卿脸上闪过的不甘,白子衿眼底闪过狡黠。真当她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傻傻跑回来吗。
“行了,既然是为你父亲,那就不必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