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俩老人责任心太强了,真把场子当成是自己家了,也不管是不是份内的活,看到了就做。
现在姥爷是技术工,专管瓜果的,姥姥身体不太好,茵茵就只叫她负责做饭,晌午所有人都在场子里吃,食堂就在姥姥那边的西屋,整个空出来做食堂用的。
而长住在场子里的六个打更的及姥姥、姥爷一天三顿饭都要吃的,自然需要一个人专门做饭了。
幸好江北都是大锅炖菜,一口锅能出多少样菜,一个人倒也忙得过来。
这闲的时间多了,老太太就会自己找活干。
叶隐川一眼望去,望不到头的绿色。
“该不会把空地全开出来了吧?”
“哪能呢?那得多大的工程?一共开了五垧地种粮食,一垧瓜果、一垧的蔬菜,就这些都叫人忙不过来呢!”
现在场子里有二十五个工人。
听起来是不少,可实际分到每个岗位上的人并不多。
回过头,叶隐川就看到苗家男人们来场子里牵牛、牵马。
“这是要做什么去?”
“农忙期间,大队用工分雇场子里的牲口和工人,连人带牲口、工具一天二十五个工分!”
是的,后来新任小队长任铁柱还是来他们家了,这回人知道深浅了,不再说白借,只说租,到秋用粮食支付。
而且也不是都借给四队,还要分给旁边的三队、二队,算是由大队出证明租借,到时在大队那拿粮食就行。
这事本来就是苗学松和牟书记说好的,自然没什么意见,便照这个执行。
茵茵有九头牛九匹马,她爷、她爹、四个哥哥加喜子哥、南子哥只用八个,剩下的也没那么多犁,最后还是大爷、二大爷和四叔磨着爷又做了几个犁,他们三家也赶了几匹马。
说好了,他们只要十个工分就行。
直着腰赶马在前面走,不比弯着腰使大力气轻松么?
他们年纪也大了,即使一天辛苦也不敢说能拿满十工分的。
现在只要牵着马、牛在田里慢慢走就能拿到满工分,哪个会不高兴?
苗洪举嘴上不说可心里到底也是疼儿孙的,现在有条件还有什么好说的,想尽了办法弄材料做木犁,终于叫儿孙们每人都能赶上牲口,挣点巧钱。
男人在前面赶马、赶牛,女人在后面扶着犁。
扶犁也需要技巧的,不会的、扶不好的只能去干体力活。
至于茵茵也不亏,每个给亲戚们用的马、牛,她除了负责提供饲料和犁外,一天一头牛/马能收到十五个工分。
到年底分粮时场子便能领到不少的粮食,这粮食是卖还是自己场子里用还不都是自己说得算的,否则他们不用,牲口待在养殖场也是白养着,农耕过后除了松土和后面的收割基本上就用不到大牲口了。
现在这样倒是刚好避免浪费了。
叶隐川敬佩地看着茵茵:
“你说你这小脑袋瓜,怎么就这么有主意呢?连元首都夸赞,说你很懂得经营之道,谁能想到你竟会让场子里人带着场子里养的马在街里拉脚挣钱?这也给他们开辟了一个新的经营方向。”
茵茵知道现在的经济管理方面还是很闭塞的,尤其一些上层管理者想法老套,根本就难以接受自己这一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