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四婶说话就委婉多了。
“爹、妈,这眼瞅没几天就过年了,现在就让他们出去人家不得把我们脊梁骨戳断了?是,我承认我脾气不太好,管教喜子媳妇的时候不太妥当,可我真的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了,没想要害她的?喜子从三四岁就在我身边长大,我也诚心想要跟他一起过的!”
苗奶奶一句都不想跟她说,只看着苗学柏:
“就算你没想要苛待喜子,但他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也清楚,拿他刚才那句话,你要还当他是你儿子就痛快地跟他分了家吧,该领多少饥荒给他多少,往后他是吃糠喝稀的还是没饭吃也不用你管,到时年节的该看你他还得去看你,父子还是父子,这样不好么?非得打个你死我活的,谁也不认谁就好了?到时就算过在一块就能痛快了?老四媳妇,你把人逼成这样,吃饭时还能吃得那么安心,就不怕人家偷着给你下耗子药?”
苗奶奶的吓唬很有效,苗四婶脸上神色立马就变了,显然之前没想过这事,但却相信这种可能是真的存在。
脸上几经变幻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倒是苗学柏不信那个邪:
“我就不信他还敢没了人伦,敢药死他爹了,要是敢让他来!”
苗于喜换了衣裳出来,冷笑:
“我是不敢药死你,但我敢药死你的老婆孩子!”
“你!”
苗四婶心里颤了颤,拉紧一旁的苗于乐。
“他爹!孩子大了早晚都得单过,既然他想现在出去,我们又劝不住,要不就……”
她怕了,她男人是死不了,她怕继子和他媳妇把她和她儿子毒死!
等茵茵配好药拿给赵桂花吃了之后,都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了。
交代赵桂花今天一个晚上都只能平躺,腿抬高,就算是想要小便都不能起来!见他们明白事情的厉害程度,才放心。
大家都困的不行了,这会儿见喜子媳妇情况稳定便都准备睡觉去了,只留苗于喜在这看着他媳妇。
也是在这时候茵茵才知道,喜子哥竟然跟四叔分!家!了!
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妈:
“不是吧,我四叔、四婶就同意了?”
她还以为不吸干了喜子哥的血,他们不会放人呢。
李丽娟哧笑:
“同意了,狠狠扒了喜子几层皮,就给一面袋子高粱米,他屋里的行李啥的让他拿走,同时还给了他九百块钱的饥荒!九百块钱啊!都不知道他们家咋欠的这么多钱,这还不包括给喜子娶媳妇的彩礼钱呢!你说这叫喜子得缓多少年才能过起来?没见过这样当爹的。”
茵茵却暗中松了口气。
她不认为喜子哥会被这个难倒,相比在家里被压制不知道多少年看不到头,不止浪费了时间也损害了身体,而且有了孩子后,孩子也跟着遭罪,哪像现在这样,虽然背了不少的债,但总有还完的一天,日子总算是有个奔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