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去记了一圈数,她的休息地又跟着干活的人换地方一起换了。
重新坐在她爹给她堆地一堆苞米杆上,茵茵手里还拉着刚才二哥在地里给她割的一棵黑悠悠,慢慢地吃着。
这农活这么辛苦,茵茵是真不想爹妈哥哥们再整天做这个了。
只是这时代粮食没有私卖的,不是市里户口吃商品粮,你根本就在粮店买不到粮。
这就是为什么她爹说家里人不能都去场子干活,得留人去挣工分的原因。
没人下地挣工分就没有粮食发,哪怕你工分少欠大队的钱也必须得有人去。
唉!她的积分都用来买网课了,如果都留着用来刷粮食红包,不知道能不能养活一大家子。
“哟,茵茵在这呢,我还寻思你跑回家了呢!”
歇气时分地挨着自家的一个婶子开玩笑道。
李丽娟忙道:
“哪是回家了?我出来时就不让她跟来,她非说心疼爹妈,工分少也要挣!
这不是看着扒苞米容易她就下来帮我扒了,她三哥心疼她替她去记分再回来干的。
嫂子你说,我们家这么多大劳力,哪用得着她一个小姑娘家的,就知道叫我和她爹心疼!”
话里即和旁边的人解释了茵茵没有躲懒,又炫耀自己姑娘孝心、炫耀自己家劳力多不用姑娘干活。
这让刚才开玩笑的婶子脸上就不太自在了。
她旁边跟她说得来的一媳妇小声说她:
“你管这闲事干啥?本来下地就是把自己的活干完就行,谁还管你拉尿用多长时间。”
那婶子还一个劲地解释:
“我没那意思,就是闹着玩的。”
茵茵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只在意自家人的看法。她妈说她没错,那她就没错喽!
老哥割到地头,往她的“宝座”一躺,头上全是汗,喘个不停。
茵茵记完数回来看到他这样心疼了,从书包里拿出手绢给他擦汗:
“累成这样?”
苗于华摆手,半天才气平了。
“我干活是不能跟前面三个哥哥比的,尤其大哥和三哥,那比咱爹干活都利索。”
茵茵摇头:
“是你体力不行吧?”
“这你可说错了,庄稼活和体力关系不算太大,要看会不会看,你看大哥和三哥用的是蛮力么?人家用的都是巧劲,这才事半功倍。”
“哟,你这不是挺懂的么!”
“懂有什么用,还是不会干。我现在就盼着赶紧开学,然后赶紧毕业。”毕业了他好当兵,就不用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