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左不过就村子里狗屁倒灶的小时而已,轻松一判便也罢了,谁知道不止这民妇状告里长,竟又牵扯出了一堆事儿来,不由的让他头大。
这刚刚赵尚喜又特意提到清风山为重地之事,难道他也知道什么?
二叔朱振高当初做彭州府尹时便曾不下一次的跟他提过这府尹不好当。
别看这小小金莱镇不大,却真真儿是藏龙卧虎,只不过这些人都蛰伏在暗处,眼睛却都盯着清风山这块肥肉。
清风山到底有没有宝藏,谁都没见过,却谁都深信不疑。
如今赵尚喜有很大嫌疑放了这场山火,到底是什么目的?
这事儿不简单,不可轻断。
苏钰却是一哼,“赵里长也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事啊?若我是一派胡言,难道他说的话也是吗?”
抬手一指,众人看去,竟然是一直站在台下,离着赵尚喜最近的赵大虎。
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好似若有所思的赵大虎听到了苏钰的话,才有了反应。
赵大虎跪地叩头,“大人,俺可以作证!”
赵尚喜急了,气急败坏的训斥,“大虎,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朱永贵一怔,又看了看那张与赵尚喜略有相似的脸,明白了几分,却还是例行公事的问道,“台下所跪何人啊?”
“回大人,俺是赵尚喜的儿子,赵大虎!”赵大虎抬起头来,不卑不亢。
苏钰看着这样的赵大虎,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如今让他做这样的事着实不易,想必他心中是煎熬的。
一边是母亲要救,一边是状告父亲,都是至亲,他得是多么艰难的抉择。
朱永贵继续问,“你要证明什么?”
“回大人,俺可以证明小玉的推断确实是实事,且也有证据证明运送桐油上山的人俺爹赵尚喜!”赵大虎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如今听来,指控父亲的话也没有太多情绪。
赵尚喜脸色大变,指着赵大虎的手直哆嗦,“我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赵大虎恍若不闻,继续言道,“大人,当初俺爹带着几个人避人耳目的上山,且还闻到了桐油的味道,便好奇跟着去,正如小玉说的一般,小人看到俺爹用刚刚小玉说的法子往山上运油,俺还问了娘,俺娘让我别出去瞎说,如今俺娘因为俺爹进了大狱,俺不得不说了,虽然俺不知道俺爹为啥放火烧山,可这事的确是他做的!”
朱永贵勃然大怒,呵斥道,“赵尚喜,你还有何话说?你的亲儿子都说是你干的!”
赵尚喜更是怒不可遏,“大虎,我是你爹,你这个不孝子,是不是薛贵教你的啊?还是那个小玉?你为什么要陷害你自个儿的亲爹啊你?”
赵尚喜只是指责,却并没有反驳此事。
赵大虎依旧目不斜视,没有给自己的亲爹一个眼神。
“大人,俺还有冤情!”赵大虎又是一个大大的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