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虽说是杀人犯是得单独关押,可总不能连您都看不着吧?”苏钰奇怪。
郑通压低了声音,“说是上面直接派下来的人看着,这事儿怕是有啥隐情,人是晚上才带回衙门的,怕是这里面的人都不一定知道秋生这号人!”
苏钰更加奇怪了,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上头派下来的人,难道是七皇子带来的人?”苏钰又问道。
若真是这般,倒也方便了,大不了她去求求黑狐狸好了。
“依我看并不是,七殿下今日刚到金莱,还没来咱们衙门,据说圣上派七殿下来监斩也是临时下的令,七殿下马不停蹄的来,怕也是没时间布置,更何况殿下看着一个老百姓能有啥目的?”郑通分析道。
苏钰也觉得郑通句句有理,那她就更不托底了。
容玄对外界说今日才到,其实三日前已经到了,只不过她也觉得这看着的人应该不是容玄,毕竟秋生不过一个寻常百姓,即便是犯了杀人的大罪也犯不着皇子下令找人看着。
那又是因为什么?
越想心里越毛。
郑通安慰道,“玉姑娘也先莫急,这案子怕也不是一天能断,我的人那日绕道了山谷下,并没有找到秋满谷的尸首。”
苏钰诧异,“没找到秋满谷的尸首?可我们的都是亲眼看见的,秋满谷满身是血的躺在山谷下,难道还能死而复生了?”
“地上确实有一滩血,我手下的人也想着会不会是被野兽拖走,可也没发现拖行的痕迹,没有脚印,这‘尸首’就凭空没了,也是奇怪了。”
“那这事,你们大人可知?”
“大人近几日为了筹备迎接七殿下,一直忙着,这事报上去了,大人却没空理会,说都等着顾南城斩首后再做定夺,现在还派人寻着,还没寻着。”郑通道。
苏钰暗道,这个秋满谷还真是命大,这八成是跑了。
可流了那么多血是必死无疑的模样,难道这都是装的?
苏钰脑袋里闪过一道精光,好像想到了什么,可又一时连不上。
“那秋田呢?”
“秋田到了衙门交代了事,就走了!”
这秋田倒是走了一个干净,秋满谷找不到的事,会不会和秋田有关?
不然这事该怎么解释?
苏钰思忖着,又问道,“顾南城是哪日斩首?”
“八月十五!”郑通道。
苏钰更是心里生寒,“八月十五团圆日,竟是选了这一天!”
“顾南城这是重案,上头怕也是想给人警醒,这金莱一再出事,据说圣上震怒,怕也是想借这一次的事,杀一儆百,平了动荡。”郑通知道苏钰是个通透的人,索性多说上几句。
虽说顾南城与她没什么关系,更是针锋相对过,可终归是一条人命,法律无外乎人情,怎么也过个团圆节再杀啊。
想必这以后,金莱镇的人怕是到了中秋节都会想起顾家这名门的二少爷在这一日被砍了脑袋。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玉姑娘先回吧,有啥信儿了,我再找人告诉你!”郑通也不敢在在外面多留。
“麻烦郑大叔了,那我等信!”
郑通回了衙门口,苏钰哪里能坐着等信,转出了衙门口,走到了街口一个拐角才找了个地方坐定。
这些是交织在一起,总觉得有什么联系在一起,又根本没有头绪,想不出个所以然。
最好能找到秋田,也许能问个明白,可这么大一个金莱镇,到哪里去找秋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