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比我还矮一公分哎。”
阳永健应一声,随即又坦诚说:“他读书也不是太聪明,留过三次级。”
张宣懂了:“你是在为下一辈考虑?”
阳永健不避讳:“是啊。在农村并不觉得孙俊163的身高有多矮,但走在羊城街头,他就像个大孩子一样,真的矮了点。”
话到这,她顿了顿,又说:“见识了羊城的繁华后,我感觉时代变化好快,一天一个模样,如果我们两到一起,我的儿子以后要是遗传了孙俊的身高,那肯定会跟不上同龄人。说句不好听的,也许连媳妇都难找。”
只要你有钱,大家都会叫你爸爸……
到时候别说娶一个媳妇了,一个村都可以。
张宣认真问:“你现在对他什么感觉?”
阳永健说:“没感觉。”
“一点都没有?”
“应该没有。要是有的话,我就不来找你解惑了。”
张宣翻翻白眼:“什么叫应该,那你证明你自己也不确定对不对?”
停了停,有点口干的张宣喝口水,措辞说:“其实我觉得刚好相反。我认为你对孙俊是有些感觉的,不然就不会来咨询我了,可以干脆利落地拒绝他。
你又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怎么可能怕伤害到他。”
听了这话,阳永健没理会他的调侃,而是低头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她抬头问:“我刚才梳理了下,觉得你说的有一定道理,那我该怎么认清自己的内心?”
张宣说:“其实很简单。”
她不解:“简单?”
“当然。”
张宣气人地说:“我带孙俊去一次发廊,你在外面等着,你要是能控制住自己的内心不进去拉人,就证明你毫无波动,对孙俊没感觉,那可以把孙俊像丢垃圾一样丢了。”
阳永健眉毛拧巴一下,斗鸡眼道:“你要是再这样戏弄我,我就把你喜欢米见的事情跟双伶说。”
张宣不受威胁:“你去说就是,看双伶到底是信我,还是信你?”
阳永健气笑了:“张宣,我读小学时就觉得你有点流里流气。但脸皮也没厚到这种程度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宣不以为然:“世界都在变化,连你都有男生喜欢你了,还两个。我脸皮变厚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这叫自我保护。”
阳永健拿起旁边的木瓢作势要砸他,好一会儿才说:“我这么远来找你,你得给我出个主意。”
张宣抢过木瓢放下,建议道:“你直接跟他说,你要冷静冷静,半年为期。
要是半年内你没想到过他,那就放弃他吧。
要是有,你想一次就做个记号,半年后估计你都不用再问我,你自己就明白了。
只是这个过程苦了孙俊了,但他如果真的喜欢你,半年又算什么呢,对吧?”
阳永健问:“是不是我以任何形式地想到他,都要做个记号?”
张宣回答:“差不多。”
阳永健沉吟些许,最后说:“那我懂了。你不愧是渣男啊,对女人还是真了解。我现在有点担心米见逃不出你的魔爪了。”
张宣语噎:“能不能不要过河拆桥,能不能说点人话?”
阳永健起身说:“你要是哪天只对双伶一个人好了,我就说人话。”
送她大门外,张宣说:“你要是再这样,这半年我就唆使孙俊去逛红灯区,染一身梅毒。”
阳永健右手把羊角辫揽到胸前,挤出一个土味笑容道:“张宣,你要明白一点,女人永远不愁嫁。”
张宣,“……”
这话没毛病。
……
目送阳永健走远,张宣走到后院跟亲妈和大姐说一声,也是准备出发。
离开十字路口,达到小镇时,张宣到杜家打了转,临了欧阳勇问他:
“你给黄富贵送的花圈,要送什么价位的?”
张宣想都没想就说:“最贵的吧,最贵的也多花不了几个钱。”
欧阳勇点头表示明白。
都说赶早不如赶巧,由于阳永健的原因,错过了镇上唯一直达邵市的班车。
但运道还不错,一下来就坐上了准备离开汽车站的班车。
不用等。
关键是还坐到了最前面的位置,这回终于可以舒服了。
“师傅,到回县多少钱?”
“7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