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前秀琴阿姨的态度来看,很明显最在乎的是自己两人。
可如今却钻出了一个希捷,还走捷径进入了他妈妈视线里,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两人都不是傻子,从书籍转移的行为可以判断出:出于某些原因,他和秀琴阿姨都想保密。
如果仅仅是他就算了,楼下有一个莉莉丝,再多一个希捷,也不会感觉太意外。
可秀琴阿姨不一样,此举耐人寻味。
先不说米见,光从平日里阮秀琴对杜双伶的宝贝程度来讲,没有特殊缘故,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米见问:“阿姨看到了吗?”
杜双伶摇摇头:“我和他还没结婚。”
一句“还没结婚”,米见顿时懂了,明知道事情有蹊跷,双伶不会明目张胆地在阿姨眼皮底下翻书。
相视好一会儿,米见伸手提起热水壶,给自己倒半杯,然后又拿过双伶身前的杯子,也倒了大半杯。
等到米见把热水壶放地上,杜双伶伸手捧起自己的搪瓷杯暖暖手,道:“我记得你喜欢古典艺术类的节目?”
米见说:“我爸妈喜欢,我从小耳濡目染,也跟着喜欢上了。”
杜双伶发出邀请:“明年有时间我带你去看一场钢琴演凑会。”
米见抬头:“文慧的?”
杜双伶缓沉地点点头。
米见静了静,说好。
……
屋内热闹,屋外又飘起了鹅毛雪,雪花连绵,下的密,下的稠,北风都刮不开。
从二楼卧室出来的张宣心绪难安,没再打牌,先是站在莉莉丝身后看了会,后来帮着杜克栋去外面挑小鱼仔去了。
满满一大澡盆鱼仔,各种颜色。
张宣蹲下来帮着挑,“爸,这是买的?”
杜克栋说:“水库今天放水捞鱼,一朋友送过来的,还送了一条草鱼和一条大头鱼过来,另外还有一桶田螺,都在后院厨房。”
张宣问:“这是承包了水库吧?”
杜克栋点点头:“对,他们兄弟两人承包水库,除去卖的鱼,剩下的也多到吃不完,到处送。”
张宣顺嘴问:“承包水库养鱼挣钱不?”
杜克栋说:“这个看情况,像今年他们是挣钱了的,今年冬天很多红白喜事要鱼,都是从他们这里买。
不过去年就赔大了,老本都赔没了,从水库打捞出来的鱼放外面田里养着,晚上被人投了农药,一晚上几万斤鱼都翻了白。”
这事张宣隐隐听人提过一嘴,“是谁,抓到了没?”
杜克栋说:“有怀疑对象,但人家不愿意出来公开作证,现在都还是悬案,不过……”
话到这,杜克栋小声讲:“不过对于他们兄弟俩来讲,只要有怀疑对象,就不在乎了。”
张宣愕然:“就不怕万一弄错人?”
杜克栋笑笑,只讲了一句:“他们打牌借了12万高利贷都不还,还把放高利贷的打出了前镇,现在都不敢回来。”
得,这是一对狼人,为那个被怀疑的默哀。
挑了鱼仔,两人抬到后面厨房开始做夜宵。
杜克栋喊了隔壁的堂兄弟过来烧火打下手,对张宣说:
“你们同学难得来一次,你去陪他们玩,等会夜宵好了叫你们。”
见三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上忙下,心里没完全放下的张宣也没矫情,离开厨房后,想了想,又往二楼卧室行去。
都谈了快一个小时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前生米见被双伶逼走的事情按道理不可能再发生。
但他心里还是忐忑,还是得再次去看看才放心。
带着这种想法,老男人很快来到了二楼卧室门口,在门外定了定神,推门而进。
听到开门声,正在说话的杜双伶和米见中断了交流,同时看向了他。
嗯哼?
怎么感觉两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这么不对劲?
至于是哪里不对头?他一时又分辨不出来,但是那种奇怪的直觉莫名涌上了心间。
张宣拉张凳子坐下,发现桌上有两边桔子时,正好有点口干的他拿起就吃,“外面又下大雪了,你们冷不冷?要不要下去烤火,一起热闹热闹。”
不等两女回话,张宣接着又道:“楼下在做夜宵,你们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我给你们去做。”
两女还是没做声,房间里死静一般。
过了会,米见眼带淡淡地笑意说:“你下午不是挖了冬笋吗,我想吃冬笋炒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