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起身收拾东西。
没卸妆也没换礼服,沈青黛拿上手机走出化妆间。
台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只有主持人部门还在开大会。因为她不是他们部门的,主任说她不用留下来开会。
过了零点,夜里寒气逼人,出了暖和的封闭楼房往外走,冷风从大厅门口涌进来。
沈青黛裹紧了点身上的外套。
毛绒绒的白色外套下,她穿着正红色的礼服,泡泡袖,腰间有一条系了蝴蝶结的黑色带子,裙摆自然下垂,宽大的方领露出她漂亮的锁骨和纤长的天鹅颈。
踏出电视台自动玻璃门,抬眼的瞬间——
沈青黛倏然愣住。
脚下的步子猛顿,神情恍惚片刻。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啸,卷着不知名的尖锐利刃,滑过她的脸颊,撩起几缕头发。
琥珀色瞳眸滑过小广场倒映的光亮,她的视线落在正前方,呼吸一窒。
一身特警服的贺焰靠在机车旁边,垂头把玩着粉色头盔,身上的衣服有些褴褛,也蒙上了些尘土。他抬头时,沈青黛清晰地看到他鼻梁和下颚的伤口,脸颊上还蹭了些灰。
像是战赢的常胜将军,受了伤只剩野性和玩味,一点也不狼狈。
看到她,他扬唇笑起来。
完成任务的第一时间,他把汇报的事交给陆近沉,来不及回总队拿手机,机车开到最大限速,驰骋而来。
赶来的路上,他路过南梧大道,看到大屏上的直播,那时春晚已经接近尾声。
还好,他赶上了。
没有失约。
心里像有一座钟,被撞击两下,发出沉闷深远的响声。沈青黛深吸一口气,提步快步跑过去。
注意到她脚下的高跟鞋,贺焰出声提醒:“慢点。”
下一秒,间隙里的风被挤开,她冲过来抱住他。
紧紧环着他的肩颈,她的心神稳了又稳,却还是控制不住声音哽咽:“出任务了。”
“嗯。”听到她的声音,贺焰心疼地皱了下眉,任由她抱着,没有抬手回抱,“我身上脏。”
她的外套还是白色的。
早蹭脏了。
沈青黛不管这些,抱着他不松手,半张脸埋在他的肩头:“所以你就不抱我了吗?”
略微哽咽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声线,又弱又轻。
贺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手,一手抱腰一手摸头:“撒什么娇啊。”
吸了吸鼻子,沈青黛瘪嘴:“你果然没写。”
肉眼可见,这次受的伤比很久之前的夜晚严重得多,一定是需要写家书的重大任务。
贺焰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写了,没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