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了。”
许平忧没来得及想完,刚回过神,就感觉到肩头一沉,一股烫人的热度朝她耳侧袭来。
费行云懒洋洋地垂首倒在她的肩头,先靠再搂,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稔得过分,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鼻音,说话时瓮声瓮气。
他们俩的确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什么都没吃,光顾着……
许平忧没把后面半句想完,脸上温度更甚,强迫自己思虑尽量正经,说:“那我去……”话没说完,被人接过去。
“随便卖卖惨而已,”另一方当事人没装多久就破了功,低低闷笑,笑的是她太容易心软,侧头亲上她的脸颊,“先去洗漱,东西都给你拿好了。”
……
费行云从来效率很高,在做饭这件事上也不例外,说什么是什么。
对于胃不好的人来说,早上就宜清淡宜简单。许平忧吃下烤好的面包片和煎三文鱼,人已差不多饱了。她才有要起身收拾的动作,身侧的人已经顺手接过,干脆利落地堆叠好碗碟去厨房里收拾起残局。
“胃什么时候开始不好的?”
他在哗哗的水声中出声,要她帮他挽一下袖口。许平忧想了想,坦白道,“……刚出道那会儿开始的,要拍戏还要两头跑,回去看冉冉,三餐不怎么规律,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她认认真真为他挽好袖口,“不过这一年好多了。”
费行云微微扬眉,“嗯哼”一声,不急着答话,等手里的事情全部忙完,指尖水珠擦净才来捏她的脸,严厉发话,“这原来已经叫‘好多了’?”
许平忧眨眨眼,不答这句,转去说他,“早上的时候,发现你睫毛好长。”
费行云的视线落过来,目光灼灼,她也镇定自若,“肯定很适合上睫毛膏……”
“网上明明说许平忧这个人内敛少话,我看花言巧语明明不少。”他若有所思,将右手握成拳头,假意充作记者的话筒,“又是眼睛漂亮又是睫毛长……能采访一下当事人都是从哪儿学的吗。”
……
过去,许平忧一直觉得浪费时间是件难事。
直到现在才发现,一旦和一些特定的人在一块儿,这件事就成了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之一。
难得的休息时间,几天之内,费行云带她跑遍了老城里各处熟悉的老地方。他是很可惜的,今时不同往日,不然直接机车载着人,来去自由才是他的风格。许平忧自觉在这件事上大多是她的问题,很愿意主动承认错误。
费行云原本不打算带她去成东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