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能答的。”
费行云目光仍落在对方身上,瞧起来没什么异样,很简短的答,“只是跟一本书有关。”
他顿了顿,并没有起什么波澜,微微垂眸,换了个表述方式,“跟当时想说的话有关。”
也就到此为止了。
……
采访结束,电视台外面许多家的粉丝仍未散去。
费行云不急着走,反倒像是临时想起来台里别的活动,顺口问起电视台今天的晚会录制情况。记者有些意外他竟然对这样流程上没有新意的晚会感兴趣,但也很快有所安排,主动叫尚且空闲的工作人员带他过去。
与刚刚录制采访的地方不同,晚会录制场地大得惊人,座位都是楼上楼下两层。
场下只有最前面入镜的几排坐着观众,其余的都稀稀拉拉,坐在一层后面几排。
他在黑暗中在最末一排坐定,随手倒出两粒柠檬味的糖片,尝到意想之中的酸味,双手挂在前排的后座,下巴靠着手肘,状态像整台晚会的局外人。
今天随他同来的偶像在台上唱跳完毕,身边的不少拿着相机的姑娘也都起身退场。她们还正是活力十足、自由自在的年纪,做什么也都全凭一腔喜欢,尚未能体会到喜欢的情绪并非万能。
台上,主持人流利地将一大串名字报幕完毕。费行云不太认识其中的大多数,但对于某三个字却是刻骨铭心。
“……掌声有请。”
一行出落得标志的男男女女慢慢地出来,又慢慢地在安排的候场定点站好。
台上台下的距离很近又很远。近到要人想起高三毕业时的某场晚会,远到想起大一时期一场各怀心思的Live。
她的大学生活安排远比想象的繁忙,难得如约来看一次乐队现场,和无数次出现过的梦境一样,安静笔直地站在第一排仰头,目不转睛。他拿着话筒,满眼是笑,毫不掩饰当日对于第一排观众的偏爱之情。
刚好,《justlikeafool》的首演也在当天。
安可阶段,他抽出在话筒边插了一整场的玫瑰,浑身是汗,在台下的惊呼声中一跃而下,无视掉阵阵惊诧,眼带笑意,像看星星也像看月亮,径直递给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清瘦身形。动作态度过于随性自然,就连其他观众也只当和以前一样是现场惊喜,响起足以掀翻房顶的尖叫声。
他从来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懒得去多管其他,万不能想象出事与愿违,有人做了决定后,狠心起来当真能一面都不见,联系方式删个干干净净。
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容易冲动,做事不够周全。
……
费行云后来看过《在南方春日》。
那时他对探讨对错已经全无兴趣,对成员们时不时的试探全然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