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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正午,她擦着鼻子,心绪安稳,终于也想起道谢,露出笑意。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自然而然生出一点应有的不好意思。
“来尝尝我做的果茶。”
阿婆倒净冷掉的茶水,体贴地给她新换一杯。许平忧认认真真尝一口,眼睛发亮,认真地盯住长辈的眼睛,发自真心,“好喝。”
邓阿婆乐呵呵地笑,夸她还如小时候一样乖巧嘴甜。
“以后,要是有什么烦心事了,都可以来阿婆这里。”
许平忧点头,顿了顿,又摇头:“还是不打扰您了。”
她害怕事情重演,但学会折中,因此弯弯眉眼,笑着说:“我留您的电话就好。”也不叫对方失望。
“您还是一个人住吗?”
冷静下来,她这会儿想起白天的事情,免不了有点担忧,愈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握住阿婆的手,慢慢道,“一定要留我的号码,有事情都可以找我。”
阿婆一一笑着答应,又夸她考虑周全。
“我没说错,你真的长大了。”
不是年龄,是心理和思维。这才能叫人稍微放心。
不叫人放心的另有其人。阿婆轻抚过她的手背,忽然喃喃道:“如果他也……”
到一半,她话语顿住,神色带上愁思,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手背,改成轻声发问。
“小麦跟你,还有过联系吗?”
“……我知道,你们俩小时候关系应该不错。”
不错吗?许平忧一愣,心跳漏掉半拍,还是静默着,选择了点头。
“他……”
邓阿婆说着,眉目又忽然多添一点忧愁,沉默下去。
许平忧也不问,只是将左手同样覆盖上去,当作宽慰。
她想,她应该走了,如果不走,也应该出于素养想办法,想个办法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可是……她想起初中两个人站在一起的冬天,想起他谈到音乐时发亮的眼睛,弹琴时的放肆惬意,他不再看重的那些手稿,流露出叫人心悸的冷淡……
……
“小麦他在父母离婚以后,曾经是跟着他父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