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要往沙发那边去,席樾却将椅子拉开,让她坐,他自己去了窗边的沙发上坐下。
她脚尖点在木地板上,将座椅转个方向,朝向席樾。
三明治是培根芝士蛋口味,冰箱里冻过再微波加热,口感有点软趴趴。咬下去的时候,嘴角沾上芝士,她害怕吃相不好看,又将椅子转回去。
听见身后席樾说:你不要背对我。像是不认识的同学一起吃食堂。
黄希言闻言笑了,只好再转回来,顺手抽一张他放在桌角的纸巾盒,拿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她伸手指一指电脑屏幕,是之前我帮你拍的照片?
嗯。
能派上用场就好。
席樾顿了下,抬起眼,看着她,思索什么的模样。
黄希言觉得,他的表情分明有话要说的,然而她等了等,他却没有开口。
三明治也就巴掌大小,或快或慢,几分钟之内都吃完了。
黄希言把塑料纸的包装袋叠一叠,低头去找书房的垃圾桶,席樾走过来,拿走了她手里的,一并扔到外面。
等席樾丢了垃圾回来,黄希言自觉站起来,你是不是要画画了。
可以现在不画。
黄希言眨了一下眼睛。
席樾看住她,你好像不开心。
似乎,不那么完全笃定,于是又加一句:是不是?
黄希言怔了一下。
做点什么?席樾环视书桌,看电影么?或者画画?
黄希言一笑,眼睛两枚弯弯的月牙,我不太会。
席樾抓了一盒48色的彩铅给她。
她打开来,那里面颜色按照色阶渐变排列,强迫症福音。
紧跟着,席樾又找一圈,从堆在角落的一沓画稿里随便抽出一张,摊在她面前。
那是一张复杂又细致无比的线稿,某个花园的一角,各种花朵密密匝匝堆积,却层次丰富,杂而不乱。
黄希言笑了,秘密花园填色么?
差不多吧。席樾也笑了。
我不会配色,毁掉你的线稿怎么办?
是废稿,你随便玩。
席樾自己拿上平板,去沙发那边坐下,把书桌的空间都让给她。
黄希言转头看他一眼,他黑色的T恤里撑出宽而平阔的肩膀的形状,皮肤被黑色映衬得更白,垂眼时,睫毛阴影落在脸颊上。他实在有一种过于清冷的美感。
但是,她知道的,他其实有多温暖。
席樾意识到她的打量,一下抬起头来,对上她的视线,怎么了?
黄希言摇头,随便涂也没关系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