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只是出手打伤了她。
她没有恼,甚至笑着说原来已经变得这样厉害了,比他那不学无数的师兄还要厉害。
他想告诉她认错人了,因为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女孩。倒是有一个和她差不多的少女,也是她这么高,也是她这样的脾气。但面容却不同。
宋衷说是自己早就换过不知道多少个容貌了,现在这个也只是自己最近用的一个。
他明白了,却仍不同她亲近。宋衷想将他带给他几个师兄看,他也拒绝了,还要求她不要告诉任何人的。
他说了好多次自己不是幺儿,宋衷却始终固执的认为只是他不愿承认,又或者是太过认生。以后一定就会好的。她始终这样期许着。
再后来他便不再否认了,因为他也需要她,需要她让越溪信活过来。
宋衷满心欢喜,她本该照顾好所有人的,莫名不见的幺儿始终是她牵挂的,好在如今也都回来了。
只是宋衷一点点发现,幺儿性子似乎变得并非多么良善。起初只是心冷些,宋衷也只当他在外面受了苦,多是觉着心疼,到底并未多想。可随着时日推进,幺儿展现在他面前的愈发不想个真切活着的人,就像是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
而命令则是——要让越溪信回来。
宋衷不解,可自己的目的却又同他一致。所以明知这个孩子道路越走越偏,她也始终未曾阻止过。是她私心所致,她也想让越溪信回来。
她想越溪信回来的时候,这个家还能同以前一样,每个人都在,每个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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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不去手,你该知道的。”宋衷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没有一丝感情的男人。
他们认识多久了来着,宋衷记不大清,但好像对方的神情永远只是这样冷硬不着感情。原来都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这个家从越溪信死去的那一天开始,就不可能再是完整的了。
“我下得去手。”男人瞥着他,手中攥着的是一把小匕首。是当年越溪信送予他玩的。
宋衷见他保存的极好,一时有些欣慰,直至现在,宋衷也觉得只要他还记挂着他师父就好。只要他还记挂着越溪信,那他就不会伤害越初。
“但那已经不是你师父,越初就是越初。除非他选择成为你师父。你不能强迫他。”
男人低垂着眸子去看她,“他就是越溪信。”
他可没有这些人这么理性,越初被当做越溪信创造出来,那他自然而然只能是越溪信。
事已至此,两人也算是是无话可说了。越阳夏的匕首直直对着宋衷,好在宋衷也不是那坐以待毙的。
最娇小的女孩儿用着最为笨重的武器,但见她双手举着金钟,一把砸向了对方,同时拉开距离,可跑了个快。
奋力一搏的话,最多不过是个同归于尽的结局。但她这优柔寡断的性子,始终是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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