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初很奇怪一件事,那些归拢在他身上,属于越溪信的记忆,丝毫没有关乎他当年为何要捅死应闲璋的那部分,甚至连和应闲璋单独相处的记忆都很少,多数都是在师门里的记忆。
那里面有言信,有小春风这些几年几十年才见一次的人,却偏偏没有应闲璋。
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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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
祭坛处传来祁宴的声音。
周遭无论是不远处鼓乐声,还是自山下的焰火,此时全都销声匿迹。一时间安静得让人打寒噤。
那下面无论神明妖物,俱是向着同一个地方跪了下去。
“拜!”
“再拜!”
越初捧着牛奶,吨吨吨喝着,只觉着这场面新鲜恢弘。但又想想天道,应闲璋,越溪信,都回来了,反倒觉着有点点不自在。毕竟活着就被叩拜这种事,果然还是有点…
折寿。
下方礼成后,排成两列的人开始沿着长阶陆续向上。
越初扒在亭子栏杆上,应闲璋便端了盘点心坐他旁边,一会儿喂上一口。应闲璋是不怎么在乎那浩荡景象的,他只在乎眼前人,把眼前这祖宗伺候满意了,他就已经是心满意足。
越初自然是不知道他又想什么,但应闲璋又伸胳膊过来时,越初避开了,“我不爱吃这个。”
应闲璋赶忙把剩下的那半个扔自己嘴里,又挑了个新的喂过去,越少爷这才勉为其难又尝了下。见他咀嚼时神色舒缓了不少,应闲璋就知道这块点心合他口味,偷偷记下准备回去让应九给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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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列最顶头的人已经来到了最上一层的祭祀广场。听沈赤说,除了祈灵会这一日,此处日日年年都被数道界仔细封存着,绝不许任何人擅自进来。
越初不懂,为何要为越溪信做到这种地步。但他此时明白了,为何以前应九说,死而复生是大忌讳。
“便是大忌讳,也非得要做吗…”
应闲璋听着了他的咕哝,神思颤了下,想开口询问,但越初却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应闲璋不愿打破此时这份安然静谧,也就作罢。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
祭祀广场正中就是他们说得那口往生井。
祁宴带着众人已是到了此处,领头人看起来岁数不小了,佝偻着背,从怀里取出一枚拇指大的灵力来。心中默念什么,最后将起扔进了井中。
队伍井然有序着,一颗一颗属于越溪信的灵力被放置在了往生井里。每次被投进去,就会升腾出金灿灿的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