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平遥不信,只是尚可?
沈鸿端了一旁的茶饮了一口,一眼便明白程平遥心中的想法,他默默吊了一下他的胃口,这才认真道,赵承安多大。
程平遥不妨他有此一问,想了一下才回道,19。
沈鸿递了个眼色给他,唔,19。
程平遥没出声。
是啊,19岁的镇边大将军亲卫。沈鸿想起那日赵承安被绑来时的样子。
在这边关战地,从来不缺杀戮,他见多了生死搏杀间,人眉眼间的煞气和狠厉,可是赵承安那日奋起挣扎的目光,依旧让他印象深刻。
说不清楚哪里不同,但,就是在那一刻,让他心头一动。
之后赵承安条理分明,头脑清晰的一席话,加重了这股震动。
沈鸿:有勇有谋,有血性又有脑子,19岁,敢拼敢做。
他顿了顿直视着程平遥的目光继续道,还不尚可?
尚可,怎么会不尚可。
之前没有细想的东西,跳出那个圈子再去琢磨,这个初看平凡的人,似乎也就不平凡了起来。
沈鸿这么这一说,程平遥的表情也不由郑重了一些。
是啊,便是不论处事,不说其他,只看结果,19岁的镇边大将军身边的亲卫。
程平遥到是没有怀疑多想什么,只是心中对赵承安的想法,稍稍的歪了一些。人生在世,有时候不止要比天赋,比机遇,也比命。战场瞬息万变,人生也是同样。
再看看吧。沉吟了一会儿,最终程平遥还是道。
沈鸿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并不着急,是金子总会发光,是骡子是马,也都需要拉出来溜溜才可知。
赵承安丝毫不知道这些。
如今他就像是一块儿干涸了太久的海绵,甫一进入水中,开始疯狂的吸收着周围的一切,恨不得将每一样,每一滴的养分都学习了,掌握了,然后锁进自己的体内。
将自己的每一处每一丝都泡到发胀。
他这样的态度,那副拼命的样子,便是在整军至严的亲兵卫,都很难让人不侧目。
认真的人总是让人喜欢,因着他这拼命三郎的样子,同屋的几个人对他的观感也好了不少。
在这样环境中的男人,勾心斗角也大多都于实力有关,这是个拳头大的是真理的时代,赵承安这样的态度,首先便值得让他们对他刮目相看了。
于是赵承安在沉寂了几个月后,用自己的人格魅力交到了他来陵城关后的第一波好友,郜云飞、徐则林、崔海。
四个人睡在一张通铺上,又都是将军身边的亲卫,平日里不论是值岗行走还是训练,都是结伴而往,低头抬头睁眼闭眼都能见到,关系很快就亲热了起来。
承安,你今天不用值岗,还要去校场么。郜云飞打了个哈欠,他们昨夜值到后半夜才回来休息,一大早赵承安就窸窸窣窣的爬了起来,他打着哈欠,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问道。
不了,我跟领军告了假,今天去看看我兄弟。赵承安仔细的绑好了束带,这才拎了贴着炕沿烤了一宿的毡靴。
郜云飞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勾着被子上上下下的扫量赵承安,你这哪像是去看兄弟,像是要去看相好的。
赵承安都不想理他。
郜云飞比他年长9岁,正是男人最血气方刚的时候,性子爽朗又跳脱,平时屋里消息最灵通,八卦最多的就是他了,这会儿眼见着赵承安一大早就还是收拾拾掇,脑子都还没醒透呢,就忍不住开始嘴上花花了。
不得了啊不得了。跟哥哥说说,你这相好是哪个。
他以前没想那么多,可是当兵这么久,他现在多少是有些明白为什么人家说,当兵有三年,母猪赛貂蝉了。在这男人窝里混的久了,沾着这满身的麝味儿,就连他看着那骏马的双眼皮,都觉得眉清目秀,明媚的不行了。
这会儿眼见着赵承安又是仔细束发,又是换了小心束腰,这一通打扮,比上工站岗近身伺候程将军的时候还仔细,心理就耐不住嘀咕了。
能有什么相好,咱们这儿除了猪是母的,就连马都是公的,能有什么想好的。
郜云飞想想也是,心里叹息,嘴上却不饶人的啧啧啧。
赵承安被他啧啧的心烦,抬手将叠好放正的枕头丢了过去,又被郜云飞一把接住。
好吧,好吧,来跟哥哥说,你要去看谁。郜云飞压着嗓门,小声道。显然是顾忌着旁边还瞌眼埋头睡着的同床兄弟。
赵承安最后正了正颈下皮甲露出的细边立领,朝他哼哼的笑了笑,扭头走了。
看谁...
赵承安出门被冷风吹的缩脖子的时候,嘴角的笑都没抿下去。
当然是看好兄弟了,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去告诉他们,他升职了。
作者有话要说:把我安代入基三天策,然后搜了好多太太的图。
磕死我了...
我为什么写的无CP,我为什么不是**或者言情!我为什么不能开车!!!!为什么!!!
对一个宇航驾照的司机来说,这太残忍了。
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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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63.
赵承安满心的欢喜, 满以为很快就能告诉好兄弟他高升发达的好消息,结果找了许久,好容易在校场里见到了正带队训练的郝仁义,才被告知, 酒子任如今还躺在医护营里。
赵承安心中的喜悦, 一下就落了大半截。
医护营的路他很熟,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没事就见天的往那里跑。
那时候赵承安最想见他们一面,也最怕在那里见到他们。
甭管心中多复杂, 赵承安还是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医护营。
医护营依旧是迎来送往,人络绎不绝的又同样沉静的厉害,特别是对比周围金戈铁马的铮铮喝喝之声。
赵承安来的早,医护营来探病的人不多。
毕竟是在这里当过一阵子的志愿者, 赵承安在几乎没有惊动什么人的情况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检索了起来。
等到他终于在一间屋子里看到侧躺在木板床上睡的正香的酒子任的时候, 都说不上来那一瞬间的感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还嗵一下的震出了回声。
赵承安脸上的表情不好看,大风里跑了这么大会儿, 头发也散了, 碎发不听话落下几缕,衣服也没那么整齐了。
这会儿看到酒子任好似安安生生的躺在那里, 心中提着的那口气,终于稍稍泄了些。
他往前走,毡靴踩在不甚平整的石砖上, 几乎没什么声息,就连身上的轻甲重衣都被刻意的动作,收了声息,可即便是这样,在赵承安准备靠近酒子任的时候,依旧吵醒了他。
许是上过战场的人,警惕心都会比常人高出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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