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赵承安早便看中了马,此时放开江城的手,还不带他反应,一手用力掐住他的腰封,猛地将他提了起来。
上马!
江城惊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接着赵承安提甩的力道,身子猛地一拔,扑向最近的战马,手在马鞍上一撑,翻身上马。
再回头,那厢里赵承安急奔几步,双腿踏地借力而起,身子一腾落在马上!
于此同时,狼群也发起了攻击,矫健的四蹄奔跑着,用力扑向了他们的猎物。
最先扑来的那匹仰着身子,朝赵承安扑了过来。
赵承安刚在马上落下,甚至来不及稳住身形,回身刺向那狼。
那狼被一枪穿透,扑来的身影在半空顿住,可赵承安的半边身子也因此而半落在马下,只手腿固定着,才为落地。
走!
眼见着第二头狼逼来,赵承安都来不及起身,脚在马镫上一翻一勾,看也未看,大喝一声,不待东陇军反应,一枪戳在马臀上!
咴
身下本就躁动不安的马儿仰身大声嘶鸣一声,朝东陇军冲了过去。
赵承安的身子被带的险些掉落,背甚至用力的擦着从粗粝的草地磨过。
马儿直直冲进了东陇军中,赵承安咬牙用枪划过对方的马身,借着急奔的力量,一口气扫下几人。
东陇本来整齐的队伍,慌乱间被打散。
东陇不防赵承安会随着狼群突然发难,本就被群狼涌来而乱了手脚,又被疯狂的马儿冲散了阵型。
被团团保护在内的聂燕望着赵承安撞散队伍,一冲而过的身影目眦欲裂。
他刚才本想先解决了赵承安的,可因为心头对狼群的忌惮,想着赵承安等人能吸引些注意,好让他能突围...
怎么也没想到,终日打鸟却被燕子啄了眼!
利用不成,反被人捅。
本就出于畏惧恐慌的马儿吃痛疯跑,速度菲比寻常,赵承安吃力的掉在马侧,随着颠簸,只觉得身子和手脚一震牵扯激荡后,整个后背都要没了知觉。
眼见着那马一跃便要冒头冲进狼群中,危急时刻肾上腺素的飙升,让赵承安爆发出一股力气,生生凭着腰腹的力气,艰难的拔身,翻回了马上。
同时,马,奔进了狼群。
见疯马本来,生性凶戾的众狼,哪里会装作看不到,一转身,就朝马上的赵承安飞扑了过来。
赵承安坐在马上,随着战马飞奔的速度,夹紧了马腹稳住自己,半立着扬起手中那杆近丈的长木仓,左突右刺,左抵右挡,生生将已跃至半空的狼狠狠扫落地上。
那马儿常年作训,眼看着便要冲出去,又有狼群从前围来,同样的身子一跃,生生从包围着的狼群上空,一跃踏了出去。
小心!身后一声疾呼。
赵承安都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一伏身,抱紧马颈,朝一侧歪了过去。
耳边是咻的破空声。
赵承安埋头朝后看去,正看到有卫北军被狼群和箭羽射下马去。
走!
赵承安埋头大喝,又是一木仓刺入马身,足有一指深。
马儿再次吃痛哀鸣,越发的疯跑了起来。
赵承安伏在马背,任身下的马儿凭着一股子狂劲,冲出了狼圈,一头埋入广袤无边的草原。
一直到身后的嘶喊和狼吼、打斗声中,尽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他才又回头看去,远远的似能望到几个零星的黑点远远的跟在身后。
他难以分辨那是不是他们的人。
赵承安无法,只能竭力控制着马,朝着约好的黑河畔苇荡一路狂奔。
到底是受了伤,马儿发狂的奔出小半个时辰,那狂劲才下去,马速渐渐慢了下来。
赵承安再朝身后望,已经看不到身后那些零星的黑点了。
马终于缓缓停了下来,咴咴的低声鸣叫了几声。
腿下的马腹温热的颤抖着,赵承安四处忘了一眼,小心的解开勾缠了两圈在小腿上的马镫,撑着鞍子,跃了下来。
只是左脚甫一触地,便是一阵刺骨的痛,竟是一下不稳,翻坐在草地上。
赵承安嘶了一声,咬牙将角度都似扭曲的腿伸直,手颤抖的摸了上去。
幸好...
他一寸寸摸过去,幸好只是被马镫生生吊的脚踝脱臼了。
赵承安一时没敢动,静静的恢复了力气,准备等下攒些力气再为自己正骨。
他下了马,那马也没有跑,身上还然着血,马儿也有些萎靡的样子,立在赵承安身侧,低着头,一边打着响鼻,一边啃着草。
没歇多久,赵承安深吸了口气,凝神扶正了腿,摸准了位置,用力的一板一扣。
咔哒。
呼...
他猛地闭了闭眼,出了口气。
再睁眼,已经又是那个果决刚硬铁打的赵承安。
用长木仓当拐,撑着起身,就在他准备再翻上了马,向黑河畔去的时候,他猛然回头。
赵承安极目望去,天蓝草青无边无际,似什么都风轻云淡,什么都没有。
他不放心,又再俯下身子,瞌眼将耳朵贴上了青地。
等从地上起身后,赵承安忘了眼身后染血的战马。
他轻轻扶了扶他的颈项,顺着他的棕鬓,揉了几下。
那马此时被摸的舒服了,侧头用一双高翘着睫毛,双眼皮的眼睛,望着赵承安。
赵承安拍了拍他的颈子,再抬眼,再次一木仓刺入了他的腹侧。
咴咴
马儿扬蹄,在赵承安面前半立而起,一双蹄子眼看便要落下,赵承安一步已经退开。
那马痛极,嘶鸣着,跑走了。
赵承安沉默了一下,撑着长木仓,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轻快离开。
是夜,宁静又簌簌有声的黑河畔。
黑夜中沉沉垂着头的苇花,随着偶尔的风微微的摇摆,一人多高,又深不知几许的苇荡深处,靠近黑河便,最最不起眼的地方,被压倒了两丛苇草,厚厚的伏在地上,如软塌塌的床垫。
五道黑梭梭的影子,坐在苇草上,周围没有火光,除了风和虫鸣,静的没有一丝人声,只黑暗中偶尔翕合的眸子,证明着他们的清醒。
月亮胧在浅云后,晕晕的发光,将一切都印的模模糊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到左边的汉子控制不住的一点一点的载头。
一阵唰唰的轻响,带着某种特有的节奏般,渐渐传来。
五人猛地一个激灵,具从静默中清醒,互相对视一眼,小心的握紧了手中不敢离手的武器。
那声音渐渐的近,又好似渐渐的远了。
酒子任朝他们压了压手,轻轻拢开面前的苇草。
昏暗暗的,什么都是糊的。
他小心的起身,用刀压着身前的苇草,小心的猫着腰,向外探了几步。
别动!
一杆银光,倏地抵在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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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中,艰难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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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