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进去!
殿下....
滚开!
门外的喧哗声唤回了聂辉人的思绪,他目光凉淡的望向门口。
只见聂燕气势汹汹而来,一群人尾随其后。
殿下。亲卫们呼啦啦的跪下,我们拦不住三殿下...
小叔叔!聂燕对上聂辉人的目光,凶傲的气势一顿,随即梗着脖子硬邦邦唤道。
退下。
聂辉人开口,训练有素的队伍迅速退了下去。
房中只余下聂燕。
聂辉人皱眉,看着这个前两日突然从后方赶来的侄子。
我不走。
聂辉人看着他,还没说话,聂燕自己先禁不住的开口了,我要上战场,我要亲手杀了赵承安!
当初赵承安从他手中脱逃,让聂燕自觉是人生一大耻辱,即便没人说,他也觉得这事让他备受嗤笑。前些日子,他在后方旬城听说了赵承安发兵东陇夺下拓木城便一路赶来,只想将赵承安斩下,一雪前耻。
聂辉人挑眉看他,目光凉凉如水,好一会儿,他才扯了扯嘴,嗤了一声。
凭你?
聂燕的脸轰的一下,红了个透,他咬着牙,恨恨看向聂辉人,你!
怎么,我说错了?
聂辉人!你不要以为你是...
聂辉人眸光更冷,他抬首,我是什么?
你不要以为父皇宠信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聂燕心中气恼,他是国主的亲儿子,可是却还不如一个聂辉人受国主重视!
对比他们这些儿子,聂辉人自幼长在国主身边,可以说是聂辉严一手带大的。文治武功,便是一应私事,都是聂辉严一手办的。对聂辉人比对儿子还好的事,聂辉严甚至从不加掩饰。
便是这东陇边军的军权,都说给就给,全然不顾聂辉人那时从不曾掌兵,也不曾参战。
聂燕嫉妒么?他们兄弟没人不嫉妒...
聂燕嫉恨交加的目光,聂辉人全当不见,他心中烦躁,懒得理会聂燕,随口招来外间的亲卫。
送三殿下回去,让吕远同今晚就送人走。
他说完,也不管聂燕的叫骂,起身朝外走去。
一路行上城楼,聂辉人站在姜城高高的城墙上,目送着蜿蜒的队伍,摸黑向着栖霞山的方向移动,不多时便消失在了眼前,随后是城门合拢的轰隆声震响。
都送出去了?
是,这是最后一队人了。
殿下放心,咱们的人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埋伏好了。
只管他们一进入栖霞山的范围,就会被咱们的人一网打尽!
知道聂辉人深夜前来的姜城城首并几位武将立在聂辉人身后,一同目送大军离去,口中信誓旦旦的道。
聂辉人没出声,任由黑暗中呼呼的风撩动着他的衣摆。
殿下,夜深了,您也早些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几位将军守着,不会有事的。吕远同朝聂辉人意思意思的劝道。、
聂辉人也没多做停留,似乎就是出来放风了一圈,如今放风放够了,就果断离去了。
让下面的人盯紧点。聂辉人说着转身离开。
至于一谷之外的赵承安,他等着看他惨败。
他人面上没啥表示,心理却始终筹谋着。
他知道赵承安让人将他们埋在了栖霞谷沿,可是那又怎么样。
这一战,他不觉得他会输。
不说栖霞谷易守难攻的地势,就说赵承安布置在暗处的棋,也已经暴露在他们眼中。
想到那日里他们暴露出来的踪迹,聂辉人料想他们是想要由栖霞山从大军背后进攻。
如果他们当时就对栖霞山进攻,或许还可有一胜,如今他们再想要做什么,已然晚了。
他们若是还想要强攻栖霞山,和强行穿过栖霞谷一样,简直是无头苍蝇似的找死乱撞。
想是这么想着,聂慧然还是不放心的加重了栖霞山上下的布防。
直至今日,聂辉人依然不觉得赵承安有什么特别,便是身手谋略不错又怎样,左不过一个冲锋郎将罢了。
号称大禹战神的程平遥,驻守边疆近三十载,最终不也命丧他手。
而这忽然蹿起的赵承安...
拓木城的失守不过是个意外!
......
......
将军!
司邵良风尘仆仆的到来,让营帐中已然一触即发的气氛,稍稍沉寂了一些。
快请起。看到他,赵承安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高高的提了起来,一路辛苦,快坐。
眼见着,这似乎就要寒暄开了,陈虎的急性子,憋不住的难受。
现在?将军准备怎么办?
这陇人实在太歹毒,杀人不过头点地,用这等阴狠的法子!简直畜生不如!
当日那拓木城的俘兵,我们就该直接坑杀!用他们的人填满这栖霞谷的坑!
他粗声粗气的打断了两人,一脸拧着的怒气,仍旧勃发,可是好歹不再吵吵着撸袖子就要干了,可到底还是心绪难平!
他的话一落,营帐中静了一瞬。
拓木城一战,俘兵数万,俘虏百姓数万,这些人如今都被押送到了后方,成为了大禹的俘虏,修筑工事,建立防垒。
深知陈虎直性子暴脾气的赵承安到是没觉得他这话是在影射自己,他朝门口的亲卫们挥了挥手,让人俱数退下,随后朝屋内的众人正色道,诸位请坐。
人齐了,那咱们就来商量一下这攻打栖霞谷的计策。
栖霞谷易守难攻,姜城坐镇其后,号称是东陇天堑之城关。赵承安沉声道,日前,我□□攻栖霞谷,遣司刘两位将军,先行探路,准备兵分三路,一路在栖霞谷吸引注意,两路从栖霞山侧面登山,从陇军背后攻击。
好!陈虎眼睛一亮,属下愿带军一战!
赵承安摇了摇头,不,如今计划已经暴露了。
什么?
赵承安看向司邵良。
司将军,你来说说如今栖霞谷的情状。
是。司邵良从旁走出,各位将军稍安勿躁。
据斥候来报,聂辉人已在栖霞谷部下天罗地网,栖霞山谷两侧,早便准备了大量投石火油,此时贸然进入栖霞谷,决计是九死一生之举!
这还没完。
司邵良说完扭头朝向赵承安,抱拳请罪道,将军降罪,属下日前探路不小心惊动了陇军,此时聂辉人已经发现了我军的意图,近几日源源不断的有东陇士兵向栖霞山埋伏。
那怎么办!陈虎那彪性子,闻言就躁了起来,难道就这么耗着么?
当然不。
对于陈虎的性子颇为了解的赵承安没理会他的焦躁,事实上,在路上收到报讯,得知暴露的第一时间,他和江城酒子任便在马不停蹄的谋算新的办法,至如今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如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大喇喇的让大军就这么暴露在陇军眼前。
只是他未曾料到聂辉人残虐至此,本来还要再商讨的计划,此时被赵承安摆上了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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