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么话不方便或者不想对其他人说的,也可以找个死物来发泄,堵在心里是最不好的。”傅承把视线从柱子上移开,落到时朝暮脸上,“虽然知道朝暮你是个会直面问题、善待自己的人,但作为朋友还是难免贷款担心一下,正好看到这根柱子了,就想跟你也啰嗦几句。”
时朝暮噙着笑:“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从连廊出来,时朝暮又笑道:“其实最近我好像经常听到别人对我说心灵鸡汤,上次遇见高中班主任,她也跟我说了不少。”
闻言,傅承点点头问:“听完了会有什么感受?”
时朝暮琢磨了下,抬头看向晴朗无比的天空:“会觉得很平和……”
话到这儿,时朝暮余光里瞧见了教学楼顶天台边似乎有一个人,定睛一看,他顿时冷了声音:“现在不平和了。”
“嗯?”傅承疑惑了下,然后顺着时朝暮的视线抬头看过去,微微眯眼辨认过后,他迟疑着问,“那个站在二教楼顶似乎在往我们这边看的人……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是裴先生?”
时朝暮收回视线,微微扯了下唇角:“是他。”
傅承看了看时朝暮,又抬头看过去:“没想到裴先生也在今天回来了。他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楼顶天台四周也没什么保护,不会出事吧?”
时朝暮淡淡道:“他还能跳楼不成。”
又往前走了两步,傅承突然道:“裴先生离开天台边缘了,如果没预测错的话,他应该是看到你并且打算下楼来找你了。说起来,教学楼顶通往天台的门应该会锁好才对啊,裴先生怎么上去的,他上天台干什么……”
时朝暮脸色微沉,没有应声。
最后裴停今是略喘着气跑到时朝暮面前的。
裴停今扫了时朝暮身边的傅承一眼,想起刚刚站在天台往下看看见的情景——时朝暮和这个心理医生有说有笑气氛很好的走到教学楼间的连廊,待了会儿后重新走上教学楼旁边的环校公路,两人之间看着相处得真的很愉快,比之前在相机里看到的画面更加直观。
理智上知道时朝暮应该没这么快喜欢上别人,也知道时朝暮想喜欢其他人的话是他的自由,作为准前夫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但裴停今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我现在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裴停今看着时朝暮说,“但我……”
“上次你非要在我面前长篇大论做你的解释,那时候说过吧,不会再缠着我。”时朝暮目光发寒,“做生意的,连这点承诺都做不到?”
裴停今微微一顿:“……可我们之间不是做生意。”
闻言,时朝暮忍不住嘲道:“当然不是做生意,明明这么多年都是我在做慈善。我现在不想做了,你还打算道德绑架我不成?”
“我、我不是……”裴停今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嘴笨到这种地步,他试图捋清楚自己的思路,“刚刚在天台上看见你,我其实也很意外。我这几天沉下心想了很多,学着站在你的角度看这么多年我们俩是怎么过来的……今天回来,也是想再到我们俩以前待过的地方看看。那个天台,你还记得吗,我刚刚从天台上下来……”
裴停今说话间,傅承默然从时朝暮身边走远了一点,在不那么容易听见裴停今和时朝暮这边动静的地方站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