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到工资的那些人很快骂骂咧咧地不欢而散。
温宛又一次眼睁睁地错失了机会,他默默接受着小助手恨铁不成钢的数落。
已经是第二次了,他真是一个失败的实习生。温宛自责不已。缩着脖子地听小助手的教训。
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自责中,以至于掉以轻心,在厕所掏出来放水的时候,没能马上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一个奇怪的人。
温宛放水到一半,一转头就看见一双直勾勾盯着他不放的眼睛。
“你!……”温宛被惊到,想起这里是正经的男厕,说到一半的话又硬生生憋住。淅沥沥的水声一时半会也止不住,他羞愤地道:“你!转过去!”
哑巴弟弟不明地略一歪头。
他明明是来这里质问温宛昨天为什么一走了之的——只不过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不会说话,质问的方式一向是用拳头。
哑巴弟弟盯着他红通通的耳廓看,最后把身子转了过去。
他想看看这个人还能耍什么花样。
温宛松了口气。人还站在旁边,他只好顶着压力迅速解决。
也不知道这人的目光哪里来的能给人这么重的压迫感,明明自己就还是个弟弟。
在他印象里,哑巴弟弟就是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被迫谋生的未成年弟弟。
温宛解决完,提上裤子,去水龙头那里洗手。他问还站在原地的人:“你刚才跑哪里去了?我在找你呢。”
当然没有人回他。温宛也不指望对方能回答,他拿出兜里的手帕,仔细擦干了手。
于是站在原地的人就盯着那双白皙漂亮的指头看,看它们被放在布上悉心擦拭,那人又把折好的手帕收回了口袋里。
“你今天有比赛吗?”温宛重新捡起了自己冷清的人设,问他。
哑巴弟弟顿住,点了点头。
原来刚才是去比赛了,难怪找不到人。
他心生不忍,想着下次再有这种挣钱的活,可以的话他也想叫上哑巴弟弟一起。
温宛自行脑补完了一出霸凌的剧情,弟弟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缺陷被这里的人排挤了,丝毫没想过人家压根不敢叫这个人的可能。
他心目中的哑巴弟弟站在那里,却在认真思考起把这人打晕后拖回自己家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