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又是一声轻笑:“他爹都给他办三场相亲宴了,相亲对象里有你的份么?”
“……”
翁施咬着嘴唇,觉得好难堪。
因为宋科长笃定了我只会喜欢他,所以他才不珍惜我吗?所以他不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吗?
宋尧猛地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上翁施额头:“你只能喜欢我。”
翁施赌气地说:“凭什么,我今天偏偏就不要喜欢你了!”
宋尧气得额角一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忽然扬手——
翁施吓得立即闭上双眼!
宋科长要打他吗?
然而,想象中的一巴掌并没有落下来,双眼被温热的手心覆盖住,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黑吗?”宋尧沉声问。
翁施什么也看不见:“黑。”
“委屈吗?”宋尧又问。
翁施十根手指紧紧扣在一起:“委屈。”
“你中午把我关这里头,很黑,”宋尧说,“我也委屈。”
翁施一愣,眼睫毛开始颤抖,像一把小刷子似的,在宋尧掌心挠啊挠。
他不是很明白宋科长为什么委屈,又是为什么生气。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把宋科长关在屋子里,让宋科长觉得没面子了吗?
总不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向卓科长坦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吧,明明宋科长就没有那么在意他。
某种程度上来看,翁施是个很擅长未雨绸缪的人,能和宋科长在一起确实是梦想成真,很幸福没有错,但幸福背后却藏着丝丝缕缕的隐忧。
他想宋科长有一天会不喜欢他,会和他分开,那么此刻身边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越少越好,这样分开后他还能厚着脸皮留在宋科长身边,当一个本本分分的小徒弟,两个人的关系不会那么尴尬。
可是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此时此刻他们是朝夕相对的恋人呀,男朋友要出差半个月,他却是从旁人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我比你委屈,”翁施说话都带了点鼻音,“你要出差那么久,你都不和我说。”
宋尧眉心皱起,他也不明白翁施为什么会格外在意这个。
他确实是不记得这事儿了,没和翁施说是他不对,但翁施的反应未免过大了。
宋尧一个人生活了十来年,独来独往惯了,从来都是要去哪儿出差拎上包就走,没有要和谁汇报的习惯;再说了,就是出个短差,又不是去个三年五载的,两星期就回来了,为了这么鼻屎大小的丁点事儿值得和他闹脾气、一下午不搭理人么?
宋尧在乎的是翁施对于他们的关系遮遮掩掩,他把家里布置的再好再周全也没用,翁施还是随时一副“我要跑路”的状态;翁施在乎的是宋尧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一个小宠物,供他吃供他住,但并不会和他分享自己的人生安排,让他觉得自己并不被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