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到了下一站,他就提着东西下去了。
车门关上,陌生的站牌,冷飕飕的四周。东西放到脚边,他坐下来默默地等。
很多东西好像没有道理可讲,何况也从来没试过跟那个人讲道理。
天色越来越暗,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从超市买的零食本来是打算带去公司的,因为总吃同事的有点不好意思,眼下也只能暂时拿来充饥。
拆开一包苏打饼干,吃了一半又留了一半。
李尧远开车赶到时路边就只有许昀一个人,小腿瑟缩着往里收,肩膀也微微地塌下去。
车停到面前他才抬起头,但是没有马上站起来,只是透过半敞的车窗看向Alpha,用一种有些迷惘兼迟疑的神色。
是啊,他一直就是一只缩头乌龟,认命的缩头乌龟。可是谁问过他想不想呢?生在那样的家庭,努力挣扎求存,受尽各种各样的冷眼,谁在乎过?
Alpha只用了三秒钟就下车走到他面前,半是发火半是心疼地把他揪起来:“再敢不接电话试试看。”
许昀鼻头发红,应该是冻的,“刚好没听见。”
“十几通全都没听见?”一把将人塞进车里,毯子扔到他身上,空调开到最大,“冷就把我的外套也裹上。”
“还好……”
轿车朝家的方向飞驰。
“手里拿的什么?”边开车Alpha边审问。
“喔,这个。”许昀像那次一样把饼干放到前面,对着后视镜中的Alpha笑了笑,“苏打饼干,给你留的。”
“白痴。”
李尧远扫了他一眼,又直视正前方,咬牙切齿地继续训——
“傻子!”
“智商有缺陷!”
许昀默然不语,但也并没有被侮辱的感觉就是了。
等红灯时李尧远将脸转向窗外,一板一眼地向他道歉:“刚才在店里是我说得太过火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许昀低头摩挲着手指,还没来得及挤出一句“没关系”,Alpha就接着恨恨地道:“但是你连那个倪锐是什么底细都搞不清就敢让他教你打牌,简直没脑子,万一他是另有所图呢?”
许昀扑哧一笑。
“喂。”李尧远瞪了他一眼,“现在在说正事。”
“喔……”他慢吞吞地抠着真皮坐垫,“我只是觉得阿远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既没有钱又没有别的,他图我什么呢?”
“这谁知道。”李尧远嗤了声,“他鬼迷心窍也说不定。”
像自己一样。
“可他是你的员工欸,这么说自己的员工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