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容初连忙冲小家伙竖起一根手指,“你爸爸给我打电话了,你乖乖的,不要出声。”然后他才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云庭?”他小声的唤他的名字,声音是显而易见的欣喜雀跃。
“小初,今天我恐怕回不去了。”电话里的声音是他早已经听习惯的熟悉嗓音,此刻又说着熟悉的内容,“蒋平阑尾炎手术后遗症发作了,现在正在医院打吊瓶呢,我得留在这里照顾他。你一个人在家里,早点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容初的一颗心顿时从天上狠狠地摔倒了地上。他握住手里的方形盒子,盒子的棱角硌的他掌心发疼:“可是,可是你已经答应过我今天要回来的,我还帮你准备好了生日礼物,要帮你庆生呢……蒋平他应该还有别的亲人吧,你去找他们照顾他好不好?”
“容初,你懂事一点,”时云庭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不耐烦,“蒋平的父母都在国外,你让我找谁去照顾他?况且如果不是我亲自照料,我也不会放心的。”
“可是我已经等了你一整天了,我还为你准备好了生日礼物和惊喜,况且有些话只有在今天说才合适……”容初试图说服他,到最后近乎是低声下气了,“你今天就回来一次好不好?”
“容初,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今天又忙着把蒋平送到医院里去,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乖一点,不要再闹我了?”时云庭带着疲惫与厌倦的道,“有什么礼物明天也是一样送,有什么话明天也是一样说,你这么急干什么?”
时云庭似乎是真的很讨厌他,言语之中还带了若有若无的恼火。他紧张了一整天,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委屈与难过在一瞬间涌上容初的心头,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些:“你就那么在乎蒋平吗?哪怕我才是你的正牌男朋友,你也不在乎吗?再说了,为什么蒋平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你生日的这天阑尾炎手术后遗症发作?他是不是故意要把你留在医院,好不让你来陪我过生日?”
“容初,你说话注意一点,”时云庭嗓音冷冽,“蒋平是真的生病了,所以我才把他送去的医院。并且我事先也没有告知他要去他那里,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我今天要从国外回来。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不要把他想的这样居心叵测?”
“我无理取闹?”容初有些讽刺的笑了笑,“这么多年来你过生日的时候都是他陪在你身边。那我呢?我算什么?是不是在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男朋友的位置?连我稍微对蒋平有一些不好的猜想你就这么急着帮他分辩,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容初,你现在不太清醒,”时云庭似乎也动了怒,“你的确是我男朋友,但蒋平更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你让我在这个时候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医院里,我做不到。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自己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吧!”
时云庭挂了电话。
容初定定的在那里站了许久,直到白猫不知所措的来扒他的裤脚的时候他才颓然的滑坐在地上,单薄的肩头微微耸动,滚滚热泪顺着指缝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