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秩被这些问题砸得哑口无言,只会下意识地为自己拙劣找补:“我……相信他……我也不会背叛他的,不管怎么样……”
陶秩说不下去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回答有多么不负责任,轻巧到了糟糕的地步,以至于后面的话都吞进肚子里,吐不出来。
妈妈拿过陶秩手里的杯子,神情莫测地看了会紧张到开始咬手指的陶秩,他看上去那么苦恼,被新出现的问题打击得心灰意冷,却无法立即做出判断和决策,像个成熟的成年人一样处理问题,作为陶秩的妈妈,她无比清楚自己孩子的脾性,陶秩所有的反应都在她的预测之中。
自然,陶秩想走上一条艰辛的道路,她不会蛮横地一昧阻止,只是要让陶秩知道路上的辛苦,再放他去选择。
“陶陶,你要思考好,做好准备,负起责任来,不能辜负别人也不能让自己受到伤害。”妈妈轻轻摸了摸陶秩的脸,陶秩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等妈妈把房门重新关上,陶秩躺在床上,明明还有很多需要他思考的问题,但是陶秩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只有耳边的嗡鸣声愈发强烈。
陶秩转了个身,企图把耳边似要刺入大脑的嗡鸣声靠单薄的被子隔绝开,他睡不着,只是茫然地睁大眼睛,有点失落地想,他没有回答好问题,也没有认真对待过严述。
明明两个人都亲过抱过了,严述也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喜爱,陶秩却一直都只为满足自己的欲望,没有正视过他们两人的关系。
陶秩算了下时间,离严述出意外那天已经过了两个月了,根据医生的推测,他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记忆和认知。
这样想着,告白失败的阴影又重新笼罩在了陶秩的身上,叫他畏畏缩缩,但他又无比知道,自己必须迈出这一步。
陶秩静静思考着,犹豫着,最后还是忍不住拿过手机,给严述发了一句迟到的“晚安”。
我好失败,陶秩睡前这样想,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心底却越来越清明,一个想法逐渐在他心里成形。
陶秩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余彦伦开车顺路带他走的时候,他已经看不出自己弟弟晚上的失态了,陶秩像是治愈力超凡的单细胞生物,很快就把那些事情都翻了页,快速地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