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嘴够你这样说?”王思宇收回目光,不耐地转过脸,“少管我的事。”
陶秩坐在车里,人还有点恍惚,没有第一时间说自己去哪里,司机看他捂着额头,就问他去不去医院。
陶秩没有说话,他感觉额头上细小的疼痛被自己的感官扩大了无数倍,让他面色发白,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几次开口都觉得嗓子涩滞。
司机觉察到不对,探身来看陶秩的情况,陶秩忙把头低下去,不想让司机看见自己的样子,抖着呼吸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路上,陶秩缓了会,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要那么关注自己的小伤口,他打开手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正好看见严述给他发了消息。
严述:“蛋黄酥很好吃。”
附图是一张被咬了一口的蛋黄酥。
陶秩忍不住笑了笑,又觉得自己额头疼得几乎要炸裂开来,他只能不停暗示自己这只是一个小伤口,没有那么痛,也不会让自己死掉的。
效果微乎甚微,陶秩弓着背,把头靠在车前座的靠背上,安静了不知多久,严述打电话过来了,陶秩接通的时候整个人还有气无力的。
陶秩用了吸了一下鼻子,委屈地说:“我撞到头了,脸花了。”
严述愣了一下,叫他等下,陶秩就乖乖等了会,严述可能是走动了几步,走到了更为安静的地方,才关切地问他:“严重吗?”
陶秩说没有,但是他的身体对疼痛过度敏感和紧张,心理上的压力更是巨大,车才开了没一会,陶秩就觉得自己流了满手黏腻的血液,粘滞,恶心,腥气,伤口溃烂剥落,但是他手放下一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严述问他在哪,陶秩说自己要到家了,陶秩听手机那边有走动的声音,杂音又多了起来,严述的声音还是很清晰。
“没事,我来找你。”
陶秩想叫他别来,陶秩现在一点都不想被人看见,他害怕别人的目光,他觉得自己的伤口在别人的眼睛底下腐烂发出恶臭是很恐怖的事情,他本来就够奇怪了,不能再变得更奇怪了。
但是,陶秩低着头自己默默揉了揉眼睛,就轻轻“嗯”了一声,有点难过地说:“好像有点疼。”
陶秩无比看重自己的脸,他的身体,这在他看来,是他拥有的,最正常的东西,甚至还能常常得到他人的喜爱,是他外在保护自己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