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在严述面前说的那一番话,是他真实的想法,但他却没把内心最深处晦涩难言的想法讲出来,严述没有未婚妻,他很高兴,严述表现出喜欢他,他也高兴。
这种高兴是一种迅速蔓延全身,野原燎火一般的喜悦,由不得陶秩忽视。
“嗯,陶陶对我真好。”严述再开口说话,语调还是正常平稳的,听不出有什么异常。
陶秩摆了摆脚,他不是严述,他藏不住自己的情绪,掩饰不住地说:“你可算知道我对你好啦。”
严述对陶秩的话觉得有点奇怪,陶秩却不和他再说了,嫌和他说话时间太长了,急急说了一句:“饭做好了,我要去吃饭了。”
严述只好和他道别挂了电话。
陶秩向厨师道了谢,年轻的厨师态度温和地对陶秩笑了笑,十分官方地说:“希望您用餐愉快。”
陶秩简单看了一眼餐桌,不得不说这个厨师虽然看着年轻,但一手烧菜手艺是真的不错,普通的家常菜也被他做得色香味俱全,光是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陶秩在厨师临走前叫住了他,他进厨房从食柜里拿出一个保鲜盒,里面装着孙姨给他做的蛋黄酥。
“你能把这个带去给严述吗?”陶秩把装着蛋黄酥的保鲜盒递给厨师,厨师莞尔一笑,接过盒子说:“严先生会非常高兴的。”
严述高不高兴,陶秩并不大清楚,他吃完饭就忙碌了起来,今天他和画展的馆长约好了会面,洽谈画展的事宜。
陶秩还是把画展的展馆定在了一开始看中的虎山天街,他特地跑了一趟,这个艺术展馆位于市中心,是Z市最大的展馆,在国内的艺术影响力也很大,若是能在这里开一期画展,另一方面也侧面反映了自己在国内的艺术地位。
陶秩觉得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于是他绕过妈妈直接和馆长联络。
馆长姓崔,这几年刚上任馆长,对这个年纪轻轻却在国际上已经数得上名号的天才画家很感兴趣,并没有对陶秩的唐突而感到不悦,反而向陶秩递了橄榄枝。
下午陶秩到达了展馆,崔馆长没有什么大架子,一见面笑颜很多,因为保养得好,四五十的年纪还神采奕奕,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年纪。
这让陶秩放松了很多,他实际上不大喜欢和人打交道,为了这次画展,他可真是迈出了自己非常勇敢的一步,都敢单独出来见陌生人了。
陶秩叫他“崔馆长”,崔馆长摆了摆手:“你可别这样叫,直接叫我老崔吧,都是学艺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