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他和夏篱打招呼时,夏篱会浅浅的回应着他:“早啊,先生。”
他照例的跟着夏篱去蛋糕店,夏篱默许着,连早饭也都细心的准备着双人份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时,夏篱也愿意和他多说几句话了。
幕云景开始笨拙的学着给夏篱帮忙,通常撑个纸袋,找个零钱什么的,夏篱刚开始浑身不自在,觉得让A大人干这些活儿,着实匪夷所思了些,后来用他用得久了,也就习惯了,支使他干活时也就比平时更多了起来。
夏篱以为幕云景只是一时图个新鲜,很快就会不耐烦,但不料想,A大人居然就那样生生的坚持了一个多星期。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夏篱看着他确实也帮了不少忙,随着对他的态度也慢慢亲和起来。事实上,他对每一个人都如此温柔。
但幕云景不觉得啊,他只当夏篱逐渐被他打动,心里的防线在一步步瓦解,开始相信自己的感情,接受自己的爱意,愿意重新给他机会了。
他性子向来冷静稳妥,深刻的意识到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掉链子,再如何扼住脖颈和本性,也要好好表现,直到夏篱真正原谅他为止。又或,如他曾经对夏篱所说的那样,变成夏篱喜欢的样子,一辈子都行。
所谓一方欢喜一方忧,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周倾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眼见着幕云景靠自己身上那股不要脸的缠劲把夏篱哄的团团转,周倾气得一口血都卡在了胸口,那几天说不出来的失落难过。
沈言希本来就不待见他,一瞅他那半死不活的颓唐样,就更加上火了,总忍不住冷眼瞟着他,再不然严厉呵斥他几句。
周倾觉得自己相当委屈:“哥哥,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你看你对小篱儿多好啊。”
沈言希多半是不搭理他的。
周倾这才知道,夏篱和沈言希根本就不像的。沈言希的温柔是有局限性的,他只对自己在意的人温和有礼,照顾有加,除此之外,大多数时候都是疏离和冷淡着的,而夏篱的温柔是刻进骨子里的,即使对他百般伤害的幕云景,他都没有真正去恨过,到了此刻,似乎还想给两个人一个回旋的转机。
可沈言希就不同了,他受过伤后只会把自己藏进密不透风的匣子里,任谁都不能打开哪怕一丝缝隙,心硬如玄铁,不肯留出一丁点柔软的地方来。
幕云景或许能追回夏篱,但他再怎样努力也挽不回沈言希的爱了。
倒也不是说他比幕云景渣,混账,不是个东西,毕竟,俩人一个席上,一个地上,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他们想追回的人是怎样的态度,沈言希这态度,他反正只能自求多福,破罐子破摔了。
周倾和沈言希是同学,高中时就在同一个班了,那时的两人并不是太熟,顶多见面打声招呼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