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文委屈的看了眼祁青泓,“从小到大我一向都是这么随便用你的东西的,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等回到酒店才发现钢笔揣兜里忘记还你了。然后我想着,我爸不是约了你周末打球吗,所以准备过两天见面时再还给你。”
“今天早上去片场前,我见到桌上的平安扣,真的以为是助理提前拿回来的道具,后来拍戏的时候才发现剧组准备的是步摇,我觉得平安扣比步摇更适合一些,所以就用了平安扣,张导也同意我的意见。”
沈文文见祁青泓的面容冷冰冰的,有些委屈的说道:“今天我收工早,又淋了雨,特别冷,就直接回酒店了,直到剧组通知后面的戏要延期拍摄,云辰还因为捞平安扣进了医院,才意识到被我丢掉的平安扣好像之前的确是套在你钢笔上的。”
沈文文耷拉着眉眼,“他最近经常去你那儿,我把前因后果仔细想了想,这才想到掉河里的平安扣可能是他的东西。青泓哥,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沈文文把事情原委讲得清清楚楚的,话说得坦坦荡荡,认错的态度也很诚恳,祁青泓没有责怪他,让他回组后听制作人和导演的安排,后续的拍摄进度可能会受影响。
沈文文再三保证,等云辰醒了就立刻给他道歉。
第二天探视时间,祁青泓见到了云辰。
云辰是靠窗的一个床位,昨日一天的雨雪,今天倒是个好天气,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明媚的阳光折射出淡金色的光芒,让冷冰冰的重症监护室多了几分温暖。
云辰安静的躺在阳光中,皮肤白的透明,黛螺色的绒密睫毛柔软的覆在眼睛上,竟是整张脸唯一的颜色。
呼吸机还没有撤,硕大的面罩显得脸更小了,祁青泓本想碰碰云辰的手,但他的手背上,手指上插满缠满了各种管子,祁青泓几乎找不到可以触碰的地方,最后只能轻轻的摸了摸小朋友柔软的头发。
云辰似乎睡得不太安稳,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头发有些湿漉漉的,脸色苍白憔悴,仿佛轻轻一破就会破碎成齑粉。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身旁,云辰的身体动了动,嘴里发出一点点轻微的呢喃,似在梦呓。
祁青泓俯下身靠近他,云辰的声音被呼吸面罩阻隔着,但仍然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念着两个人,一会儿是哥哥,一会儿是外婆。
喊哥哥的时候,祁青泓会轻轻的摸摸他的头发。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祁青泓离开前,听到云辰嗫嚅着说:“这是外婆…去华严寺……哥哥,别…嫌弃它……
祁青泓的心脏像是被谁狠狠的攥了一下,他想到那晚送云辰回剧组时,小朋友红着一张脸,第一次磕磕碰碰的喊他哥哥。
祁青泓想,云辰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害羞的时候,雪白的皮肤便会洇出浅浅的红来,耳垂尤其红得厉害,小粒的钻石耳钉在绯红的耳垂上流光溢彩,衬得整个人漂亮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