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会有这么样一个剧组,能穷逼寒酸到这个地步了。
罗布里悲情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为了省钱,剧组搞了两辆公交车来,一辆塞下全部的道具服装和摄影机,还有一辆每天突突突地将所有演员拉去五环外的片场,每天七点半发车,经常顺路搭载一些买菜的老大爷们,厚着脸皮收人家两块钱。
一半的道具是网上特价买来的,为了一个拼一个限号购买的录音金杯,道具小姐姐愣是刷了八个号轮番上阵。
一半的道具由咸鱼倾情提供,公交车开到人家卖家楼下,4000块钱不到,搬空了人家的六套老式家具。
马宁的老娘还算是老实人,说大煎饼就是大煎饼,说两个菜就是两个菜,一个炒包菜,一个腌包菜。
“看,肉。”王扑克有一天流着眼泪对罗布里比划了一下筷子。
罗布里也流着眼泪看到了菜里的苍蝇。
剧组不光是字面意义上那种一分钱掰做两分钱花的穷酸,而是从头到脚从精神到灵魂,从规模到细节,从导演到演员,都透露出一股浓烈的穷酸气息。
“敲尼玛。”罗布里拍案而起,于是他的片酬也没了。
三万块钱的片酬回到了预算里不算,罗布里又自掏腰包填补了五万,才堪堪支撑着剧组拍摄到了全剧结束。
就这样罗布里成了《羞羞的阿拉丁神灯》位列第二的投资方,参与分成的那种。
“百分之十五,百分之十五的分成,”马宁导演画着大饼:“只要咱们这个剧播出去,点击率超过五百万,你就能分到十万块钱,这不就连本带利都回来了吗。”
且等着吧。
孙猴子能等来唐僧,罗布里也等不来连本带利返现的一天。
收工的那一天,马宁流着眼泪表达了不舍,尤其是对罗布里的不舍,再三表示下一部戏还会找他这么个冤大头来演……
对于一不留神说出来的实话,罗布里也就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吧。
谁叫他真的是冤大头呢。
忙了二十多天累死累活,一毛钱没有入账不说,还倒搭进去了五万块钱。
关键是忙了一天回去,打开手机就全是对他的群嘲。
‘瓜都吃不到新鲜一口’:“姐妹们,看我今天拍到了啥玩意。”
唰唰几张图传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