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琏干巴巴地说:“我二十岁了。”
“哎哟,真看不出来,我以为刚上高中呢。”秦姨说。
文叶烟笑道:“他上高中的那会儿像刚上初中。”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和叶烟一个年级的,今年毕业,在哪儿的大学?”秦姨又问。
“帝都医科大学。”沈琏答道。
“那学校好啊。”秦姨跟他们闲聊,要是没有文瑞平这尊大佛在,这顿饭气氛很好。
“咳。”大佛要发话了。
“听说沈为民前段日子落网了。”一开口就是倒胃口的话题,文瑞平说得云淡风轻,“被判了多少年?”
餐桌上一下默了。
沈琏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主动答道:“十年。”
这是沈燕燕告诉他的,本来沈为民要是伏法态度良好,不至于判那么多年,但他逃跑抗捕,违逆执法,就按最严重的给他判。
“你不是还有个哥吗?”文瑞平与沈琏对话,“他好像也进去了?”
沈琏点了点头,沈不凡的近况他不了解,不过从沈燕燕和陈巧玉关系几乎决裂可以推测,沈不凡的日子也不好过。
文瑞平慢悠悠道:“一个家里,出两个有案底的人,今后不管从商从政都有不小的影响。”
沈琏不理解地歪歪脑袋,小声问文叶烟:“没办法当牙医了吗?”
“别听他吓唬你。”文叶烟嘁了声,“你跟他们不在一个户口上,他们作奸犯科都不干你事。爸,你在内涵什么?真让人不舒服。”
秦姨打圆场;“你爸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瑞平,你最近都瘦了,多吃点补补。”
文瑞平说:“你傅伯伯投资的高尔夫球场明天开放了,去玩玩吧,不是说憋坏了么?我那套本马球杆借你用。”
“不了,我觉得您才是需要发泄的那位。”文叶烟认真地说,“爸,您公司最近是不是没活干了?昨天参加宴会,今天提前下班,明天还能去打高尔夫,够闲的。”
文瑞平语塞了片刻,“你要是羡慕,也可以像我一样多结交能帮助自己的良友,到我这个年纪,也可以这样。”
文瑞平本意是借机提点儿子,叫他别认人不淑,没想到那个“不淑”竟还自以为是,问文叶烟“我算不算啊”。
文叶烟一下笑开了。
沈琏这种不畏强权的一根筋,文瑞平反而对付不了。
秦姨问:“小沈现在住哪儿啊?”
“酒店,在,什么什么路。”沈琏不记得了。
“今晚住这里吧。”文叶烟说。
“我不同意。”文瑞平不悦,“家里不轻易让人留宿。”
“爸,您别那么幼稚行吗?他又不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