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烟却只关心他说的一句话,姓沈的?
“是不是叫沈琏?”文叶烟回身急急地问道,这是这么多时日他头一次在文瑞平面前显现出波动的情绪。
文瑞平皱起眉,“一个乡下人,话都说不清楚,你交友的标准什么时候低成这样?”
“您说话尊重点。”文叶烟不悦,“我妈妈老家也是岛滨镇,你看不起谁?”
文瑞平被将一军,没话说了。
文叶烟接着问:“他联系你了?说了什么?他是不是问我怎么没回去?你怎么说的?”
一连串的提问,足够表面文叶烟对那个磕巴少年的在意,这不正常。
“我说你不会回去了。”文瑞平冷冷道,“他也不会再联系你,这里才是你该留的地方。”
他对沈琏说这些话……沈琏当真了吗?
文叶烟的手缓缓握紧了,他轻声说:“不。”
他的神情是疏离淡漠,面前的父亲犹如一个陌生人,“只有我想去的地方。再见。”
文瑞平没想到的是,文叶烟行动得那么快!
他以为只要纪老太太还住在医院,文叶烟就只能安安分分地呆着,就算真要把纪老太太送回去,他也会做好充分准备看好文叶烟。
然而第二天早晨,文叶烟的房屋空无一人,监控里也看不到他何时离开。
“叶烟不见了?”秦姨讶然道,“可能是去朋友家了吧,瑞平你这些天困着他,都快把他憋死了,让他出去玩玩也没什么。”
秦姨最关爱文叶烟,可他的消失秦姨却情绪平平。文瑞平明白了,文叶烟能顺利逃走,有个帮手在帮他。
“秦姐,您去医院照顾老太太吧。”文瑞平头疼道,接着吩咐下去,马上联系文叶烟的每一位朋友,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
他没有手机和身份证,去不了多远。
与此同时,文叶烟从一辆卡宴上下来,他现在身处帝都岭郊的私人机场,一辆私人飞机正等着他。
他只拎了一个老花行李包,手指夹着那张不正经的“机票”,弯腰对车里的人说:“谢了帆儿,你这份生日礼物可真是雪中送炭了。”
“头一次叫我那么亲热,又不是送你一辆飞机。”陈司帆笑道,“祝你旅途愉快。”
文叶烟一挥手,大步流星走到登机楼梯,两步就跨进了飞机。
陈司帆还没见过文叶烟这么急切的样子,他家飞机今天才能正式起飞,文叶烟就踩点来了。他自言自语:“那地方的小情儿到底是什么天仙啊?”
他很着急啊。
沈琏在找他,他要赶快回去。
在同一片天空下,沈琏站在海岸边,手上拎着那双文叶烟送给他的三桅帆船鞋,海水一波波覆过他的脚面,他静静地凝望无尽的海平面,瘦削的身形就像立在海岸上了一根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