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叶烟闭上了眼,缓缓呼出一口气。
“你爸奋斗了一生,就是为了把家业发扬光大,为此我付出了多少代价,你是看得到的。”文瑞平疲惫地说,“不能在你这代终结啊,叶烟。”
懂得软硬兼施了。文叶烟在心里说。
“爸,这是你的一生。”文叶烟认真地说,“可我为什么要延续你的一生?我难道叫文瑞平二代,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你是我儿子!”
“同时也是个独立的人。”文叶烟冷冷道,“正如你借题发挥的岛滨镇那块地的事儿,文董事长,你对我调研过了吗?深入了解过了吗?永远只会高高在上,站在自己的角度来打量我,试图扭转我,你尊重过我吗?”
文叶烟起身,他还是个少年郎,面容还未完全脱去稚嫩,但气势半分不输给他父亲,“你付出的代价,我当然清楚,只是如果妈妈还在,她一定不会让我一昧遵循你。”
“她已经死了!”文瑞平低喝,只是他说出来后,自己也怔松了。
文叶烟面无表情,转身往楼梯走去。
南方学校的寒假十分短暂,不足一个月便开学了,新年还没过,新学期就开始了。
开学典礼在室外,冷风呼呼地刮,学生以班级为单位凑成一团抵御冷风,才刚返校一个小时,就想回家了。
沈琏照常站在最外围,一身宽大的黑色冲锋衣看似单薄,但里面贴身衣服穿了三层,生冷的风暂时吹不进去。
他与人群隔了三步的距离,视线在操场之外游走。
文叶烟没有出现。
昨天报名注册,沈琏在旁边从头站到尾,也没看到文叶烟来。
这几天也完全联系不上他。
沈琏悄悄拿出了手机——被摔坏过的旧手机,他最后还是修好了,林树荣介绍给他的人,便宜了一大半的价钱,但还是把他写作业赚来的钱搭进去了。
至于为什么有了新手机还要修,这事要回到沈不凡回校的前一天来说。
那个时候沈琏正低头用手机搜索“怎么去帝都最便宜”,手机突然被抽走,他抬头,沈不凡拿着他的手机翻来覆去的看。
“新手机?我靠,正版盗版?一万多块钱的手机你怎么买的?”
一万多?这么贵吗?沈琏不合时宜的惊讶,回过神来手机已经被沈不凡收走了。
“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