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觉得这种花特俗,艳丽又浓厚。可是现在他又觉得,只有这种花最能表达爱情。爱到荼靡,爱到满溢。
江晚抱小娃娃一样抱着花束,一路上都不舍得放。给杜衡煊都整嫉妒了,合着自己这么一大帅批比不上一捧玫瑰花呗。
开回锦城得四个多小时,天渐渐黑了。杜衡煊把车停在路边一个开敞的平台上。
打开车门,又绕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睡眼朦胧的江晚牵了出来。
“好多星星啊。”江晚钻出来,入眼就是璀璨星河。
他想着杜衡煊是开车开累了,有些心疼。“早知道我坐火车回来就是了,你一天赶个来回的,太折腾了。”
“哪折腾了?还没你会折腾人。”杜衡煊又没个正型了,痞里痞气的。“再说了,我的人我当然得自己亲自接。”
杜衡煊打开后备箱,坐了上去,他抱着江晚,江晚抱着一大捧玫瑰。
远眺是黑黝黝的群山,还有星河万里。
山里的风很凉爽,吹人身上特别舒服,江晚安心的靠在杜衡煊胸膛上。觉得世界真是美好啊。
“我们终于也一起看星星了。”江晚扭头,在杜衡煊的脸上啄了一口,杜衡煊也扭头在江晚嘴上啄了一口。
两人脸对着脸,笑得像两傻子。
“媳妇儿我有话想跟你说。”两人头挨着头。
“嗯,你说吧,我听着。”江晚半眯着眼,闻着杜衡煊的冷杉味,特安心。
“我想了很多很多话,心里打了好几天的草稿了。但是我发现我现在啥都说不出来。简而言之就是。”杜衡煊深吸一口气。
给江晚都整紧张了。
“江晚,请你嫁给我吧。”杜衡煊掏出了一对戒指。
江晚呆住了,心肝儿都在颤抖,他看着杜衡煊认真的眼睛,半晌,一笑,眼睛瞬间模糊了。“好啊。”
杜衡煊小心翼翼的捏着江晚的手指,把戒指往里套,但是手一个劲儿颤抖,好几次都没套上去。看似稳得像条老狗,其实紧张得一批。
江晚把另一枚戒指套在了杜衡煊的手指上,两人十指紧握。各自在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
“好了,套牢了,我江晚以后就是你杜衡煊的人了,你杜衡煊也是我江晚的人了。我爱你,杜衡煊,比我爱自己还爱你。我不再和你分离了。”
江晚看看两人手上的戒指,他知道他有家了。他这么多年来的家都是支离破碎的,他也曾以为自己永远都会是这样。
但是现在杜衡煊给了他一个家,他也给了杜衡煊一个家。
他们两颗心住在一起,像船终于靠了岸,像飞机终于落了地,像荆棘鸟终于有了脚。
“我们今生今世,哦不对,今生今世他妈的哪够啊。我们要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生生世世在一起。”杜衡煊搂着怀里的人,差点哭出来。
他十七八岁就爱上了江晚,从皮囊到内在,一整个的无可救药。一爱就是这么多年,爱意随着时间越来越浓烈,像化不开的血。
幸好他们重逢了。也幸好,江晚还爱着他,像他爱着江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