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煊从阳台进去了,木锦收起了望远镜。“这一栋宅子是我以前求我爸买下来的。我想离杜衡煊近一点儿,就经常在这儿偷偷看他,他刚才和你打电话了对吧。”
那会儿杜衡煊笑得像朵向阳花似的,真让人开心不起来。
江晚倒吸一口凉气:“你的嗜好真是糟到让人绝望。木锦你太变态了。”
“不是我变态。要是你爱而不得你也这样。”
江晚想了想,觉得自己总归还是不会这么变态。
“你到底想怎样?”一问出口江晚就后悔了,啧,不是说话不要被牵着鼻子走吗,艹!
“我在天台上,这栋小楼有三层,12米吧,我现在看下去,下面是硬质铺地。”木锦看下去,不算高,但要是头朝地的话,还是会死。
江晚反应了一下就明白了木锦的意思,他心里一紧,惊呼道:“木锦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可是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江晚,你十点前不来,我就从天台上跳下去。”
“你以为我会好心到管你的死活吗?”江晚的心脏砰砰砰的直跳,脑海里想起他爹的样子,又想起他娘的样子,都是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躯壳。他瑟瑟发抖起来。
“别叫任何人,要是来的不是你一个人,我就当着你的面立马跳下去。”
说完电话被挂断了,江晚再拨过去,已经没人接听了。
江晚想都没有多想就跑了出去。他狠不下那个心。
木锦再坏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不管杜衡煊喜不喜欢木锦,把杜衡煊据为自有的是自己,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说不定他们两个人会结婚。
江晚知道杜衡煊家在哪儿,那是锦城的富人区。江晚打了车,一路上脑海里全是在病房的那天。
那时候江晚救了木锦,木锦红着双眼,声音哽咽,“江晚,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受的伤。真的对不起。”
江晚相信那时候木锦是真心实意的。红了的眼圈会骗人,哽咽的哭腔会骗人,可微微颤抖的手不会。他觉得木锦不是坏到透彻的人,木锦只是爱得太偏执了。
只是一切恍如隔世。
他不希望木锦死,可他更不希望和杜衡煊分开。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他也想抓住深渊里的最后一束光。他不可能,也不愿意放手。
空荡荡的宅院大门洞开,江晚打开录音,往里走去。
“江晚,我就知道你会来。”
江晚抬头,看见木锦站在天台上对他笑。像一只瘦骨嶙峋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