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里,严锐之也想起上次的事。
贺年排了一上午,找了各种方法就是想让自己过去。
那时候自己只觉得这人挺麻烦,但最后居然也没拒绝。
毕竟也算是有共同回忆的地方了,严锐之没什么意见:“也好。”
“可是我想先挑点礼物。”
“而且你真的别有什么顾虑,我妈说了就是寻常吃个饭,不要带什么礼物的。”
“那怎么行?”严锐之立刻皱起眉。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父母究竟是怎样的人,但他比贺年大,自然也要更得体成熟,他既然有了决心,就一定会提前准备。
“不过我现在有点饿。”贺年见说不动,立刻开始扮起可怜来。
严锐之这才松动了一点,也不知是不是有了别的想法:“……那先过去吧,下次再说。”
见危机暂时解除,贺年才终于松一口气。
晚上两人回家的时候严锐之又问了一次这个问题,贺年生怕再插科打诨就要去客房睡了,这才认真答题:“我爸真没什么特殊的爱好,我妈就喜欢自己摆弄花花草草,每天遛遛狗,没别的。”
后面严锐之又追问了别的细节,等终于找不到别的要了解,才堪堪放过他。
可惜贺年关心的根本不是这个,他裹着被子翻了好几个身,才期期艾艾地叫:“严总。”
严锐之应了一声。
贺年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大概是今天都很美好,严锐之心情不错:“怎么了。”
“无论怎么样我都爱你的。”他在黑暗里睁着眼睛,难得语气不自信,“我之前说过,我家里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到时候您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
贺年鲜少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严锐之有一瞬的错愕,只当他还在纠结一些不愿启齿的事。
“好。”他没多想,还是应下来。
这句话终于让贺年好受了些,没在被子里继续翻了,安静下来重新抱住他。
严锐之触到这一片温暖,缓缓闭上眼。
他的确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个周末是他这些年来过得最好的一个,不再有所隐瞒。
他没告诉对方,在下午那个短暂的梦境里,他梦见贺年毕业了,穿着学士服站在那棵树下,手里捧着一束花对着他笑。
梦境里对方的嘴唇一张一合,对他说。
严锐之,我多么爱你。
他不是没有思考过以后,但贺年聪明认真,做什么都能起来得很快。
如果他毕业要深造,那自己也完全可以改动一些工作重心来陪他一起。
可能还会遇到不顺的事,但没关系,一定都不会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