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捕科队长说:“长官请慢走。”
徐献在这么多下属面前被下了面子,面色铁青,看向盛月白的表情更是扭曲。
盛月白朝徐献瞥了眼,沾着血迹的唇角勾着一抹嘲讽的弧度,说:“蠢货。”
徐献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你等着,我们还有得耗,你最好永远都这么傲气,带走!”
盛月白被带了到地下一层,最里的一间单独牢室。
牢室内很干净,内设也和一路过来见过的那些阴暗狭小的牢室截然不同。
不仅桌椅被褥一应俱全,桌上还摆上了台灯、茶具和几本书本,甚至连墙角边都提前燃上的火笼,温度比外面高了几个度,连地下室的阴冷湿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一间稍微简陋了些的厢房。
徐献忍着手上的伤押送盛月白过来,却没想到下来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情形,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但有逮捕科队长在旁边,徐献就是再大的气也不能拿盛月白如何,就连搜身流程也被逮捕科队长以“逮捕时已经搜过身”为由直接略过去了。
人很快都散了去,盛月白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床上的褥子意料之中地很软,底下不知道垫了多少层,坐下时人竟然能微微陷下去,虽然比不上盛月白房间的床垫,但在这个时候已经能让盛月白舒服了不少了。
盛月白低下头,手指抚着被褥,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却一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
盛月白小口吸了口气,蹙着眉头,拿手指去碰了碰脸颊,立刻感觉到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盛月白闭了闭眼,将手套摘下来,拿桌上茶壶里的水打湿了,咬着牙,颤抖着手,一点点地去擦脸颊上干涸的泪水。
等到擦干净了脸,盛月白脖子里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盛月白把手套搁到桌上,爬上了床,挨着墙角的枕头靠过去,窝进被褥里,静静地阖上了眼睛。
盛月白没能躺多久,大约只过了不到半刻钟,牢房外面就又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渐行渐近,顿了一下,声音在距耳畔很近的位置停住了。
盛月白听到了铁栏响动的声音,以及不太连贯的呼吸声。
盛月白睁开了眼。
牢房的铁栏外站着两个人。
孟擎宇一身军装皱皱巴巴,下巴冒着青黑色的胡茬,眼里压抑着滔天怒意。
孟雁秋衣服头发乱糟糟,脸上挂着彩,满脸写着苦大仇深。
盛月白差点被逗笑,整了整衣裳,起身走了下床。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盛月白说:“我都快分不清究竟是我在坐牢还是你们俩在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