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媛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看时间母亲应该是去接宝珠放学了。
父亲在山上干活还没回来。
程媛媛去了鱼塘,让王大爷给捞一条草鱼,捞了好几次,才找到程媛媛满意重量的。
惦记着水生也在自家吃饭,小叔和父亲都是出力的吃的就多了些,干脆买了一条八斤重的。
回到家,就开始杀鱼,处理鳞片。
直到李秀英骂骂咧咧的回家了:
“宝珠,你下回再到处乱说看俺不把你的嘴给用针线缝上。”
“妈!”宝珠刚要说话,李秀英抄起靠在门口的扫帚扬起来就要打:
“妈啥啊?你姐的事儿,你怎么能跟你同学瞎说呢,谁说不是你亲姐?”
说这话的时候,李秀英笤帚就落下去了。
宝珠揉揉屁股也不反抗也不吭气,就低着头,啥话都不说。
“你以后还说不说了?你姐就是你亲姐,俺亲生的,你再胡说……”
李秀英开始扬起落下扬起落下,打的宝珠站在原地直蹦哒,就是没想过要跑:
“妈别打了,阿姐本来就不是你生的。”
“谁跟你说的?你这么大点儿的孩子知道啥?你再说……俺叫你再说!”
李秀英手劲儿明显越来越重。
没多大会儿就把宝珠打的嗷嗷叫。
程媛媛把袖套松下来,快步走上前,单手搂着弟弟,另一只手握着母亲又要落下来的笤帚:
“妈,你打他干什么?打他不还是因为你自己没想明白?为啥拿宝珠撒气?”
“你啥时候回来的?”
“你回来的时候,没看见门口的大汽车吗?”
程媛媛淡淡的说道,可她已经明白了,母亲这是有多害怕她离开她?
以至于让她把无名火扭曲事实的撒在了宝珠身上。
“俺去做饭去!”李秀英把扫帚丢在地上,进了伙房:“啥这是?这么香?”
“你先尝尝,待会儿直接端上桌!”
程媛媛揽着弟弟进了自己的卧室,见他委屈的模样程媛媛也是心疼的很:
“宝珠,你是男子汉,有什么事儿不能随便掉眼泪,因为哭没用,你现在就好好想想,要不要跟着姐姐去城里读书。
城里的学校比这里的大,老师也比这的多,以后,你是要考重点中学的。”
“去城里读书?那……老师好不好?”
宝珠一听能去城里读书,心里当然是高兴地不得了,这他们老师为了开拓孩子们的眼界,经常跟他们讲城里的生活。
这样,窝在大山里的孩子,对外面就有了向往。
“老师当时很好啊。”
程媛媛想好了,她得把家搞起来,并不是像农村暴发户那样,赚了钱先搞起来什么别墅什么瓦房啥的。
培养是根本,至少授之以渔比授之以鱼要强。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吆喝声:
“有人吗?”
“谁啊!”外头堂屋里的李秀英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门一打开,紧接着就是重重关门的声音:
“你找错人了。”
“我不会找错的,这就是程媛媛家!”外头的人用肩膀使劲顶着门。
李秀英一届弱势女流,自然是抗不过,门被从外面一下子挤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