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任和铭大声朝着剩余的十几个人喊道,说着便往洞口里退。
任和铭本来只是想要来打探一番,以谋来事,并没有想着一次就能攻下这个海岛,因此杀伤力大的火药只带了些许过来,而他们下来的时候都并未带在身上。
眼见着讨不了好,他急匆匆地便想要往回撤回地上,借着上头几百人的掩护先回吴都,重整兵力再来进攻。
慌乱之中,他只顾得上自己,连梅韶没有跟上去都没有发觉,急急地往洞口里退。
梅韶躲在石岩的一处死角,屏住呼吸,听得外头的放箭声在任和铭退回洞口后就停了,可机关鸟机翼煽动的声音并没有减弱,他余光中瞥到地上的灰尘被鸟翼带动得低低地离了地面,在他脚踝处打转。
约莫等了片刻,有大致三四人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梅韶抿住唇,握紧了腰间的青霜剑。
果然如他预想一般,这机关鸟之上是有人操纵的。
一个低低的声音模糊地响起,好像在吩咐着什么,然后三三两两的脚步声便散了,只留下一个正往梅韶的藏身之处而来。
稍稍垂了头,瞥见一抹青色的衣角,而后一个身形高大的人露了小半个身子,梅韶还没有来得及看到他的脸,手中的剑已经刺了出去。
来人的反应也很快,双手合十,竟接住了这一剑,随即往后一震,逼出了梅韶的身形,手持弯刀架住了青霜剑,二人皆是被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果然是叛乱之臣。”那人嗤笑了一声,提刀上前,用了十足的力道,把伤势未愈的梅韶压在了石岩上。
梅韶的虎口微微发麻,他抵住来人的攻势,眯了眯眼,道:“佟刺史?”
佟参懒得和他多话,压住人后,袖中利刃直飞他的面门。梅韶咬牙挺住在胸.前的蛮力,艰难侧脸,两把暗器几乎是擦着他的耳朵而过,刺进了石岩中。
原本佟参带来的几个人分散得不远,听到动静皆赶了过来,梅韶被围困在一角,心中焦急,不欲和他多做纠缠,忙出言道:“是白大人让我来的。”
听到白秉臣的名字,佟参的神情松动了一瞬,梅韶趁机往前一顶,打歪了佟参手上的弯刀。
佟参回过神来,目露凶光,手中蓄力,手中弯刀往前一送,却抵在了一块玉牌上。
梅韶手中握着白秉臣塞给自己的玉牌,明显感受到抵住玉牌的力道松了下来,而后将信将疑地看了梅韶一眼,放下了手中的弯刀。
佟参的力道不小,玉牌被他刺出一道裂纹,慢慢向四周扩大,梅韶不动神色地稳住自己被压得有些麻的手腕,将玉牌放在佟参的手中,随之主动地将三尺青霜入鞘,以示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