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朝廷此次的册封还真是挺抠门的,好似生怕姜家在郇州发展得过快,想尽办法压制着他的职权。
不过姜舒对此也不是很在乎,只要地盘到手了就行,其他的可以徐徐图之。
话说回来,这两道册封都在他的计算之内,出乎意料的是朝廷对谢愔的封赏。
“……兴郡郡丞谢愔,贤良方正,清正孝廉,授殿中曹尚书郎,执掌表疏,主宫廷礼乐之事,即日返京赴任。”
姜舒当时就愣住了,转头愕然地看向正跪地听旨的谢愔。
只见他的眉头微微颦起,仿佛在思索什么,旋即忽而抬袖掩唇,用力地咳嗽起来,才咳了两下,那张皙白俊美的面孔上便迅速地飞起了一片红潮。
姜舒更惊讶了,还以为他是药效到了忘了吃药,顾不得外人在场便想打开游戏面板兑换续命丹。
这时,谢愔又停止了咳嗽,低着头有气无力道:“愔恶疾缠身,尚未痊愈,气力微薄,难行远路赴任,实在有愧于陛下垂爱,还请宣诏使代为转达。”
宣诏使初见谢愔时难掩眼中惊艳,又因他是谢太傅之子,故态度十分亲和,连宣读诏书都是温声细语的。
本想着这样一位超群出众的郎君,去到京中定能惊艳四座,令世人为之倾倒,此时听谢愔说他因病不能赴任,心中顿感失望,面上遗憾显露无疑。
不过他倒也未曾怀疑此言的真实性,毕竟谢太傅有位体弱多病的幼子,这在京中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看着谢愔透着些许柔弱病态的模样,他叹气道:“君之所难,吾必会代为传达,郎君不必为此事忧心。”
谢愔起身颔首道:“多谢宣诏使体谅。”
听闻青年开口时清朗舒适的措辞和嗓音,使者忍不住再次遗憾地摇了摇头。
旋即侧身看到姜舒,又觉这位姜郎君器朗神俊,不在京中任职,同样甚为可惜。
不过姜殊这般年纪轻轻,尚未及冠便成了一州刺史,即便不去京中,将来前途也必定无量。
思及此处,使者忽而忆起京中流传的用于形容眼前人的那句“凤吟于空”的评价,今见其人风姿,奕奕神令,所评着实恰当。
“给使君的诏书下发,下官便要去昭南县宣诏了。”离开前,使者闲聊般地同二人提起道。
姜舒此时也看出谢愔是在装病,便撇去了担忧情绪,想了想问:“君去昭南县,可是给崔县令传诏?”
“不错,”因对方是郇州刺史,使者也不隐瞒,笑着答道,“崔县令在位廉洁,治县守城有功,已被提拔为燕峤郡太守。”
闻言,姜舒不由得一愣:“燕峤尹?那家父……”
见他这般疑惑,宣诏使反而比他更惊讶,问:“君还不知令尊以病上书乞身之事?”
姜舒茫然摇头,他完全不知姜恪什么时候得病辞官了,甚至几日前在巽阳留住,对方还和往常一样在官署忙碌工作,不论姜父还是柳氏都不曾提起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