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从他的神色中读出些许其他意味,倏然问:“你还未完全康复?”
谢愔“嗯”了一声。
“那姜太守所言的方子,我们可否向他换来?”
谢愔摇了摇头,垂下眼帘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是何意,”谢皎蹙起眉来,“莫非,姜殊以此要挟于你?”
“绝无此事,你切勿多想。”说了这么一句,谢愔便缄口不语了。
谢皎皱着眉头抿紧唇,起身到堂中转了一圈,然后又走回到案桌前。
沉默半晌,他终是叹了口气,口吻无奈道:“好吧,既然如此,还是以你身体为重。”
谢愔有意转开话题:“阿父阿母身体可好?”
“放心,他们都安好,家中长辈最操心的,独你一个。”
谢愔柔和了语气:“叫他们放心,我只要身在此处,便不会有事。”
“究竟为何?”谢皎实在不理解,故意道,“莫非此地有什么神灵保佑你不成,还是说,那姜三郎就是保佑你平安的神仙,令你这般离不开他?”
谢愔停下手中动作,仍旧沉默不言声。
谢皎见状也拿他没办法,只好不再多问。
“不过,姜太守的确能耐不俗。”谢皎在案前盘腿坐下,如实道,“且不说密阳在短短数月内被他治理得如此繁荣,我自衡川过来,一路颠簸不止,而自从进入兴郡范围,官道便变得宽敞平坦许多,尤其是靠近密阳此段路,那路段也不知是用何所铺就,马车行驶其中平滑轻盈,简直比巽阳铜驼街的路还平畅。”
谢愔知道他所指的是近期才用土水泥铺成的道路,不禁微微扬唇道:“兴郡最近确实在修路,明年你若是再来,便会发觉不止兴郡境内,而是自燕峤开始的官道都已变得平坦开阔。”
谢皎停顿盯着他看了片刻,倏而道:“怎我夸起姜太守,你这般高兴?”
谢愔眨眼,挑了下眉:“高兴?”
“嗯。”
谢愔收敛多余的表情:“许是你看错了。”
谢皎:“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