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明白,担心都是无用的。
这人无论哪个人格,什么时候,脑子里想的事情都一样。
只不过是敢与不敢罢了。
盛怀昭的手撑在云谏跟前,似是想用这点“狠”找回场子。
云谏眼瞳轻敛,藏在深处的那丝暗红浮现,他的右手顺着盛怀昭的手背轻轻抚过,随后当着他的视线,缓缓握住了他的手腕。
吻落在色泽浅淡的血管上,慢慢地沿着尺骨吻落,随后停在他的手臂上。
“怀昭,我其实很不安。”他垂下眼,嗓音很轻,“先前都是激你的,怕的是我。”
“我怕魂魄相融后,你便不再担心我。”
第50章
盛怀昭在岁月冗长的薄待里,早就习惯了随遇而安,毕竟所谓的害怕与否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很多事情并非是他害怕就不会发生的。
但云谏将“害怕”赋予了新的意义。
一直在隐痛不断的掌心微蜷,像是某种不敢前行的欲言又止,被他小心翼翼地藏着,本能躲在心头最隐蔽的地方。
而云谏却猝不及防,抓住了他的手腕。
拳头被指节舒开,慢慢沿着手心撑起,相贴紧扣。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却一言不发地将盛怀昭的情绪安抚得很好。
云谏什么都知道。
盛怀昭缓缓地低下头,轻抵在他的肩头,像是终于跟挣扎不休的一切和解松口。
“……云谏。”
跟前的人慢慢地将指尖探入他的衣间,沿着清瘦的背脊缓缓抚摸,掌心分寸不落。
盛怀昭尚未消失的狐狸尾巴紧绷着竖起,似乎是在艰难承受着这种难以言喻的痒。
“嗯。”
“我也……很麻烦,”盛怀昭伏在他的胸口,紧紧地攥着他外衣的一角,“特别麻烦。”
毛绒绒的耳尖顺着云谏的胸口轻撩,酥酥麻麻的。
“再麻烦我也喜欢。”云谏抬手轻轻地覆在他的后脑勺,像是安抚受惊的小动物般轻揉,声音贴到耳侧,像说悄悄话般,“怀昭,嫁给我。”
万物生听到这里,无端漾起一阵愤懑,像是后知后觉属于小树苗的东西被人一把抢走,伸出枝干就要往里抢。
可惜抵挡它在外的光屏又一次立起,它干着急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树杈子气得又要将两个人裹卷成球,结果云谏非但不理睬他的挑衅,还顺手将结界严密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