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幼童声扫去了些,大人心头的阴霾,几人在小团子的啊啊声中,还算是轻松的吃完了一顿早饭。
废帝已死,两军对峙阵前,有经验的老兵闻着空气的都是紧梆梆的味道,就知道一场仗迟早要来。
修远县城的气氛变得低沉又暗藏着兴奋,从去年战败至今,北疆的所有人心里都暗自憋着一股劲。大昭兵行天下,有强大的火器作支撑,北疆军还从未吃过如此憋屈的败仗。
现在没有了废帝钳制,他们要拿回属于自己的的尊严,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他们必要让北狄血债血偿。
徐家叔侄和冯玉山裴钰坐在临时的议事厅里,徐严青道:废帝已崩,现在只等京城的圣旨,北疆军磨了一年的刀就可以出鞘,我已经给圣上去了折子,这次不打则已,要打就要把蛮子打出血,让他们疼,他们才会怕。
历经废帝之事,北疆旧部的弊端全部已然全部显露,阿英,徐严青对徐闻英道:你和芳英是北疆军的下一代领头的雄鹰,这次若是开战恐怕旷日持久,也是正好是你们把北疆牢牢握在手里的最好时候。
二叔,我明白,徐闻英道。
徐芳英只剩下一只胳膊,他的阿英必然要挑起北疆将来的大梁,季正则纵然不愿,但徐闻英是镇国公府的传人这是不挣的事实。
不光阿英,将来北疆的担子将来也免不了,要落到小团子的肩上。
二叔,裴家历来忠军,祖上也是跟着徐家一起从军的,裴钰道:裴家这边二叔不用担心,裴家自然会与徐家共进退。
嗯,徐严青道:对你二叔自然是放心的,就怕到时候大战在即,一些老家伙倚老卖老不听使唤。
徐闻英侧眼看了下沉思中的季正则道:二叔,侄儿明白该怎么做。
北疆军自大昭开国就是他们徐家在管,历经百年其中派系庞杂,北狄与大昭相安无事时不显,战事一起,又经历过败仗,那些原本龟缩于暗处的弊端和小人就全都按捺不住想要露头。
待到日头偏西几人散去,裴钰有些踌躇的喊了声,阿英,你能否留一下。
裴大哥?徐闻英眼神询问季正则,他虽是不愿但也点了头,然后在厅外等着。
军务刚刚要讲的都已经讲完,徐闻英问道:裴大哥,有什么事吗?
阿英那个裴钰五大三粗了一辈子,这会打了一夜的腹稿却不知该怎么张口。他和徐闻英虽没有更换过定亲的庚帖,但他确实是从到大都把徐闻英一直放在心里。
现下从小定下的媳妇成了别人的,连孩子都有了,彻底没了他的份。虽然心里懊恼不甘,徐闻英失踪一年,他却只认为人死了,却从来没去寻找过,姓季的却能跑到这么远来找媳妇,单是这一点他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