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害羞。”像是安慰和特意让他放心,颜乐挤出几字,“我们都是男人,该有的都有。我、我真的不会偷看的。”
晏珣一顿,没再多说些什么。
他将近一米九,医院的病人服对他而言不算宽松。没有受伤的那只左手白皙且骨节分明,它沿着强劲偾起的肌肉而下,想要一把拽开了裤子。
可事实并不如他所愿。
他上次住院的时候,医院的病服裤子还没有改,这次改得裤带上多了一颗纽扣。扣子扣得很紧实,他想了很多方法,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把它解开。
暖色调的灯光给本就诡谲的气氛增添了几分暧昧,晏珣望着等在身侧的人,微微张唇想说什么,但他试了几次都没说出口。
他怎么能这么禽兽?
让一个小孩给他脱裤子?
一旁的颜乐一直留意着后背动静,可等了会都没有听到声音,他思衬了下问:“你好了吗?”
眼睛阖上又睁开,反复几次后,往常冷峻沉默的人,此刻有些无奈道:“小孩,转过来。你还要再帮我个忙。”
颜乐乖巧转身:“怎么了?”
“我解不开扣子。”晏珣示意他看过来,“这颗扣扣得子太紧了。”
灯光下,颜乐的脸飞快转红,他澄澈的眸子透露出几分心虚。
病服其实是他给晏珣换的。
本来这应该是护工的事情,可那会想到别人要看光晏珣时,他不知从哪鼓起的勇气,礼貌询问后就拿过护工手上的病服给晏珣换上了。
他想着,反正晏珣上次也帮他换过衣服,人类向来将就礼尚往来,那他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嘛。
“好。”颜乐声若蚊呐,“那你坐好。”
他缓缓蹲下,谨慎地给借着扣子。那颗扣子扣得确实太紧了,他的手很灵巧,但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几处。
透明状的扣子倏地解开,颜乐像摸到烫手芋似的迅速缩回了手。
他撇过脸去,眼睛只盯着厕所灯旁的标志:“可以了。”
“谢谢。”
颜乐没有说话,耐心地等待着他。
等到冲水声响起时,他的脸上也涔出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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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珣向来都是做的比说的多。
等第二天晚上颜乐再去医院时,就瞧见本来空无一物的病床旁,多出了一架陪护床。
这个陪护床看起来就比医院简陋的陪护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