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客气什么。”天道口中嘟囔,可忍不住嘴角还是咧到了耳朵根子。
他清清喉咙,分析道:“不外乎两种。一是不信任我们,虽是亲眼见了,但扔是觉得我们是江湖骗子。二是不信自己。我来之前曾读过此地风俗,于大户人家而言,族中不论宗系旁支,生下来就得去测灵根,若是适合修行,一早便送到了临安。”
“眼下这些人,要么清楚自个不是那块料,要么就是只想安安稳稳活着,不求长生。”
花一颔首,这与他所想相通。
天道话锋一转:“我知你定也是这么想的,我倒是有个法子。”
天道素来一板一眼,这般促狭的神情,反倒叫花一好奇起来。
花一挑了挑眉:“洗耳恭听。”
两个身材欣长,相貌俊朗的男子,哪儿也不去,站在马路正中央旁若无人的咬耳朵,十足吸人眼球。
天道说完,冲着花一扬了扬下巴,花一终是绷不住,笑了。
余光一扫,才发现他二人早就成了整条街的目光中心。
花一计上心头:“我好像想到一个能佐你的法子。”
两人一拍即合,步子都迈的轻快了些。
从官衙处领取了资格证明,顶着府衙怀疑的眼神,花一妥帖的将帖子收好,出门左拐就与天道分道扬镳,开始两人的计划。
晌午已过,眼看着一日又这般虚虚过去,庄海抻着脖子等了半日,报名的没见着,说要出去想办法的两个老大也不见踪影。
置气的将拂尘往前一丢,庄海破罐子破摔的窝进身后的躺椅,胡子气的东倒西歪:“两人八成出去谈恋爱了,早将这事儿抛之脑后,就咱们还在这儿等着。”
玉生烟一脚踹上他小腿肚子:“瞎说什么呢?事儿没干多少,牢骚倒是不少。”
应光寒也走了过来,悄声安抚道:“师娘说的对,天道大人是仙家,听闻仙家清规戒律最是繁琐,谈恋爱这话可不好乱说。”
庄海“哼”了一声,对这叛逃的徒弟自是没什么好脸色:“怕什么?不是他自个在问天大会高调求爱的时候了?”
应光寒被庄海生生噎了回去,他总不好明说,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可不鲜见。
他正寻思着要如何安抚这位前任师父之时,门口一阵骚动。
庄海一个鲤鱼打挺就冲了出去。
看清门外景况之时,庄海唇角迎客的笑容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白胡子老道站在中央,四个徒弟正与朱要推推搡搡,路上来来回回的路人看似没注意,实则都在偷偷瞄着。
“做什么这般无礼!”
庄海一声喝,朱要一顿,没有立刻收手。
他毕竟不听庄海差使,但花一临行前将总管的事儿交到了庄海手里,他也不能毫不顾忌,于是答道:“这个牛鼻子老道说这皇城根下的修仙问道之事素来是他负责的,要找咱们的管事问话。”
庄海上前拍了拍朱要的肩,自个挡在前头,冲着牛鼻子老道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笑道:“在下修仙多年,尚不知这人间热土还分成一块块的,归不同的道人管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