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了他满身满脸,他挣扎着后退,发现慌乱中被他扯做挡箭牌的士兵,已经变成了他手中的零碎肉块。
幸存的人里,没有人知道那孩童是如何办到的。
这不是人,是鬼,是魔。
在那之后,他将自己整整关在了房中一年的时间。
至今,只要在街边看到同那孩童相仿年纪的孩子,他都要退避三舍,晚上回到府中还要去庵堂拜上一拜。
要不是王爷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只怕他这种草包行为早就被抛弃了。
好在他命好,后来来了个老道,说是已经收了他身上的煞气。
他才渐渐走了出来。
可是他又一次碰到了这个罗刹。
眼前的美人换做别人,不会将他与当年的孩子相提并论。
眼前的美人美的惊艳剔透,是人间难得的绝色。
可给他带去的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感,不会变,他知道,这就是当年那个孩童!
他拼了命的要逃,耳边是虚虚实实听不清楚的惊呼。
他不知道这些人说了些什么,眼中只有唯一的通路。
他要立刻离开这里。
近了,又近了。
带来的兵被他胡乱拨开。只要走到大街上,那就多了很多帮他受死的老百姓,他不信这个恶鬼能屠尽满城百姓。
可刚刚扬起的笑容,就这么在唇角凝固了。
在士兵惊愕的目光中,他们的世子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脸上还带着惊愕的表情,被看不见的巨手提溜着,晃晃悠悠的升上了天空。
直到此刻,他们才意识到这不是戏耍,他们的主子是真的在拼了命的逃跑。
为时已晚!
头上一热,这些人惊愕的抬起头,担忧看到世子血肉淋漓的画面。
还好,美人儿似乎没这么残暴。
只是……?
这热热洒在头顶的是什么?
有手贱的摸了摸,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然后成功的呕了。
是他们世子被吓出来的尿,被提溜到半空,直接洒水壶一般撒在了他们头顶。
这一刻,恶心感甚至战胜了恐惧。
花一欣赏着这副人的情态,只见他张开的手指猛的合上,仿佛凭空捏断了什么。
而半空中的世子,同一时刻脖子一歪,生死不明的合上了双眼。
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嘶吼。
那嘶吼已经不能算是人声,更接近于兽类临死前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