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有何使不得!”云楚岫剑眉中藏着凛冽的怒气,眼神令人生畏。他将弓丢到顾小瑞手中,一步步逼近朱沛,字字珠玑道:“你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人关进阴冷潮湿的牢狱中。本公爷莫说今日摘了你这如破铜烂铁般毫无用处的匾额,即便把这整座大狱掀了,谁又敢上前阻拦!”
他的话语如平地惊雷,震慑到每个人。门前的狱卒纷纷垂下头,佩带的剑严丝合缝地待在剑鞘之中,不敢出。
云楚岫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一脚将那扇门踢开。
朱沛满头大汗地跟在小公爷身后,仿佛毫无尊严的小鸡崽,一个字都不敢从口中蹦出。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那位清公子可千万别有事,要不然小公爷真得将他的京兆府给掀了!
不仅如此,圣上还要怪罪他滥用刑律抓错了人!
什么莫公子、郑老九,那都是个屁,全没眼前的小公爷最棘手!
一走进大狱,一股子凉意便直往云楚岫骨子里钻。
无清本就有寒症,又岂能待在这儿?
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朱沛,“他在哪儿?”
“在在在……”朱沛哪知道牢狱里的这帮狗崽子们将清公子关在何处了,随便薅住跪在地上其中一人的衣襟,“还不快去将清公子请出来!”
那厮正是方才嘲笑无清真傻之人。
这是他头回见到传言中既能上场杀敌又可流连于风月的小公爷,他掏出腰间成串的锁钥,双手打着哆嗦找。
朱沛见他如此无用,呵斥道:“还不上前带路!”
“是是!”
狱卒的脚步已然放到最快,可仍旧被小公爷甩在后面。
随着清脆的开锁声,云楚岫终于出现在了无清面前。
他蜷缩在一隅,意识朦胧。
云楚岫只一日没见到他,他便成了流浪猫,流落到这大狱中来,狼狈不堪。
云楚岫心如刀绞,他立即将随身携带的大氅披在无清身上,径直将他横抱起。温热的大手触到他如冰块般的身体,霎时青筋暴起。
朱沛见小公爷此次是怒到了极点,立时干脆利落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云楚岫低头看向左脸颊红肿的无清,后牙槽被他咬得咯咯作响,“是谁!”
“郑老九!”此刻朱沛也顾不得郑老九背后的神秘大官儿是谁,先能从小公爷手下逃出生天再说,“是京城中有名的无赖混混郑老九。只不过这厮狡猾……趁乱逃……逃脱了……”
朱沛心虚地回,后背上的汗水将他的官服沾湿了大半。
云楚岫的目光始终未从无清身上移开过,眸中充满了杀气,“全城通缉郑老九,本公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