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呆在一旁围观,不敢帮忙,也不敢拉架,更不敢起哄看热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两兄弟打在一起,气氛有一点诡异。
谢城南接到张思义的电话赶到时江沅已经把江浩揍得趴在了地上。
他看到江沅蹲在那嘴角带着伤,眼神狠戾地拍了拍江浩糊满了血的脸,冷冷道:你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江浩还想再反击,就被人一脚踩在胸口起不来了。
江沅发觉踩着江浩的那只皮鞋有点眼熟,呆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这双鞋几个小时前还在他家鞋柜里摆着,鞋的主人最近没出门,保养过的鞋面纤尘不染,干净得能反光。
江小少爷的火熄了,还有点打架被撞破的窘迫感,侧过脸狠狠地瞪了眼张思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把谢城南喊来的。
张思义脖子一缩不敢看他,心里苦哈哈,要不是看江沅今天下手没个轻重,怕闹出人命来,他哪里敢告密。
江沅蹲在那垂着头,怕谢城南骂他。
老男人不说有多嫉恶如仇,平日里至少一身正气,指不定多看不惯自己这嚣张跋扈的样子。
想想这么久没见到人,一见面就要挨训,江小少爷就有点玻璃心了。
能起来?谢城南的声音不轻不重地落在江沅头上。
起不来。江小少爷干脆利落装可怜:我手疼。
围观群众:
头上的人叹了口气,有点无可奈何:起来,回家。
江沅听他语气还好,琢磨着自己一直蹲在这也不是个事儿,实在太有损他江小少爷的形象,正想起身,哪想到脚蹲麻了,一头就往前栽去。
谢城南吓了一跳,一把把人捞在怀里,这下连声音都有点急:怎么了?哪受伤了?!
江沅在他怀里缓了缓,不敢说自己脚麻了而已,眼珠子一转虚弱道:我头晕
谢城南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两个大男人的重量突然压上来,还被踩着的江浩又是惨叫一声。
谢城南却理都没理他,抱着江沅急匆匆往外走:别乱动,我带你去医院!
江小少爷缩他怀里哼唧了两声,乖乖任他抱上车送去医院做检查。
一路上有不少人在打量他们,一个一米九多的男人抱着个快一米八的男孩子,想不被人关注都难。
医生听说他头晕就打发他们去拍片,一通折腾下来已经是半夜了。
知道江沅没什么事后谢城南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抱着人上了车,刚想训几句,就发现窝在自己怀里的熊孩子已经睡着了,受了伤的嘴角有点青,被他冷白的肤色衬得更是明显。
老男人心里原本就没几丝的火苗摇了几摇就灭了,叹口气,给张思义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张思义听说他哥就是身上青了几块似乎并不惊讶,江浩那家伙也就一张嘴皮子利索,其实就是个战五渣,偏偏心里还没点ac数。
不过江沅晚上也的确比平日里冲动许多,张思义拿着手机翻了翻日历,感觉自己明白过来江小少爷今个儿为什么这么反常:谢哥
恩,怎么了?谢城南替江沅把头扶正,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张思义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下:这周末是我姑姑忌日
谢城南叹了口气:我知道江浩那边你找人看着点,他要是要找阿沅麻烦,你跟我说。
恩。张思义撇撇嘴:我回去也和爷爷说一声,有他老人家出面,江家不会说什么。
谢城南也知道自己现在算人微言轻,江家那边只有张老爷子能压得住,他也不娇情,说了声谢谢,把事情交给张思义解决。
第22章
在酒精的作用下江沅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床头柜上手机震得嗡嗡响,江沅眯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把手机捞到眼前,迷迷糊糊中看到江鲲博三个字,这下子是真的醒了。
喂。江沅接起电话语气有些懒散:怎么,给你宝贝儿子撑腰来了?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传来男人威严刻板的声音:那是你哥。
嗤。江沅嗤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我妈除了我还有别的儿子。
江鲲博沉默着没接话。
相同的对话这些年来两人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彼此都有些厌烦。
江沅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语气冷淡: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让他意外的是江鲲博提都没提江浩受伤的事,只是安排道:这周末你妈忌日,你准备下,一起从家里出发。
江沅一下子明白过来,江鲲博在这等着呢。他不计较江浩的事,是因为想让自己陪他演一出家庭和睦的戏码,好让媒体替他这个江氏掌舵人营销营销正面形象。
江沅闭上眼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江鲲博,我妈都死了四年了,你还要拉着小三和私生子到她墓前炒作你的痴情人设,你恶不恶心?
江鲲博无视他嘲讽的语气,平静道:当年的事我解释过很多次,我不是故意要对不起你妈妈。
够了。江沅打断他的话:我会自己过去看她,也麻烦你不要把恶心的人带到她墓前膈应她。
说完江沅就挂了电话,伸手挡住眼睛,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虽然早就认清自己亲爹是怎样一副嘴脸,但事情真正发生时江沅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他曾希望自己的母亲对江鲲博来说是不同的,是值得怀念的。
可现实是,无论是她还是自己,对江鲲博来说都只是某种被赋予了一定价值的物品而已,不值一提。
江沅的情绪有些低落,路过客卧时忍不住往敞开的门里看了眼,谢城南的床已经收拾的干净整齐,显然主人已经不在里面。
猜想对方大概又在隔壁工作室,江小少爷撇撇嘴,双手揣兜踢踢踏踏往楼下走去,想不到却在厨房里看到系着围裙的谢教授。
谢城南正拿着汤勺搅着锅里的粥,听到声音回过头:醒了?
恩。江沅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在煮什么?
熬点白粥。谢城南舀了一碗端到饭桌上:你身上有伤,最近要忌口。
江沅愁眉苦脸:就青了几块,能不能不喝白粥
不行。谢城南丝毫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我买了药酒,吃完去把淤青揉开,好的快点。
江沅的眼珠子还在往冰箱那转,里面有昨天让跑腿买来的周黑鸭,想起鸭脖鲜香麻辣的滋味,江小少爷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对面猜到他在想什么的老男人端起碗冷酷无情道:别看了,我已经拿去丢掉了。你这两天都给我乖乖喝白粥,等伤好了再给你买。
江沅:!!!
一顿饭吃得浑浑噩噩了无生趣。
直到被人抱到床上江小少爷才反应过来,老男人这是要亲手给他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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