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微微一愣,赶紧把油灯端到床边:“哪里被咬了?”
白晨雨轻轻拉开衣襟,楚楚可怜地望着周悦,漂亮的眼睛湿得仿佛要滴下水来:“哥哥你看。”
周悦微微弯腰,仔细定睛望去,那白玉般的肌肤似乎确实红了一片,他疑惑道:“真有跳蚤?不可能啊,我前天刚刚用艾草熏蒸过的……”
“真的。”白晨雨低下头,花瓣般的柔嫩嘴唇轻轻擦过周悦耳边,声音低哑,“哥哥给小雨挠挠,好不好?”
周悦总觉得白晨雨语气十分古怪,不像平日那般清亮动听,倒有几分低哑暧昧,语调尾巴还微微上翘,仿佛带了个小勾子。
白晨雨哀求道:“哥哥……”
周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但也没往那方面想,毕竟白晨雨从小倌楼离开之后,一直没走过邪路,两人相处也如同兄长和幼弟一般,从无逾越。
他想了想,伸出手去。
白晨雨漂亮的眼睛陡然亮了,仿佛掠食的饥饿猛兽,看见猎物踏上了陷阱。
下一刻,周悦伸手从白晨雨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最近夏天到了,我不是给了你这瓶清凉膏吗,这种包块越挠越痒,还是涂点清凉膏吧。”
“……清凉膏?”白晨雨瞪着那个小瓷瓶,表情渐渐僵硬了,而后仿佛泄气一般,一头钻进被窝里,赌气不吭声了。
“你又怎么了?”周悦简直莫名其妙,“不涂药了?”
白晨雨怒道:“不涂了!”
他忽然发火,周悦简直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青春期少年的心思真难猜,难道之前自己挑飞他筷子三次,这小子还在怄气呢?
他无奈道:“行了,不涂了就早点睡吧。”
白晨雨还是不吭声。
周悦摇了摇头,轻轻吹熄了蜡烛,而后窸窸窣窣地钻进了被窝,白晨雨一直一声不吭。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晨雨忽然胡乱扑腾了几下,又狠狠捶打了几下枕头,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哥哥大傻子!大傻子!!”
周悦其实还没睡着,听见身后的动静,忍不住挑了挑眉,哟,这小子输了剑,还赖上自己了?他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和白晨雨计较,闭眼睡觉,随他去了。
一片黑暗之中,白晨雨渐渐冷静下来,他望着漆黑的蚊帐顶部,轻轻眯了眯眼睛,哥哥这方面果然十分迟钝,估计还是个处子,既没做过男人,也没做过女人。
白晨雨漂亮的眼睛骨碌一转,心情忽然又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