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青年愣了愣,屋里光线弱,他迟了一拍才认出来:“郁泽?”
郁泽奇怪:“你怎么在这里?”
肖宇看看楚星洲又看看郁泽,犹豫了一下,问:“我可以进去说吗?”
郁泽望望肖宇神色复杂的脸,再看看另外两个一脸疏离的人,几人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互相之间的关系却似乎有一点微妙呢。
他拍拍楚星洲:“放他进来吧。”
郁泽说“他”,就是只准肖宇一个人进来。
肖宇进屋来默默观察了一下,桌子上放着食物和饮水,垃圾整齐地归纳在角落,床上躺着一位伤者,但几人间没有悲凉愁怨的气氛,这一切显示着好像郁泽几人还保留着生活的秩序,而不像他们生活在一场恐怖的灾难片中。还有那条缩在水球里的巨型金鱼,就是被楼上那些人私下里传说的奇异生活吧……
楚星洲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们认识?”
“一面之缘,救命之恩。”郁泽高度概括了他与肖宇之间的关系,“他就是我来海城那天救了我送我去医院的人之一。”
听到这话楚星洲稍稍调整了一下心里对这个眼镜男的看法。
郁泽:“现在可以说了吗?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们那个老大又为什么非要找我们过去?”
肖宇否认:“他不是我们老大,就算要认老大,我也只认孔哥。”
郁泽:“那你为什么帮他办事?”
“我们是被逼的,悦悦,就是孔哥的妹妹受伤了,只有他手上有药。”肖宇坐下来,脸上有愤懑之色,“我从头开始说吧。海啸来的那天孔哥带着我和悦悦来这里吃饭,就在这家酒店四楼的餐厅里,灾难发生得太突然,好多人直接被大水冲走。悦悦不会游泳,我和孔哥带着她拼命往高处逃,我们跑啊跑啊,那么混乱,所有人都慌不择路地逃命,好多人掉队了,摔倒了,被人踩在脚下,再也起不来。我们好不容易跑到高处,水不再上涌,才发现悦悦受伤了,她的腿被碎玻璃划了一道十几公分长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