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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仗着天子和皇后-宠-他罢了。

裴钧打小与其他皇子不大一样,许是出生于边疆,母妃去得早,性子格外沉,是几名皇子里最不好相处的。

被冷落的榜眼神色尴尬,裴钧也没什么好颜色。

旁人见五皇子又要发作,怕他暴怒起来殴打探花郎,忙上来敬酒缓解气氛。

裴钧接了酒盅才抿上杯沿,谢晏非但没有眼色,还抢过酒盅自己饮了,饮完将酒盅往裴钧衣襟里一攘,舔了舔嘴角抱怨说:“这酒不行,腻人。”

敬给皇子的酒,被谢晏给喝了,喝完还把空盅掖进皇子衣领,简直就是羞辱。

谢晏戏弄过他,又毫不在意地与其他进士说笑打闹,丝毫不把裴钧放在眼里。裴钧握着那只被他舔过的酒盅,看着谢晏与人勾肩搭背,脸色极不好看,很快就兀自离席了。

第二日,裴钧就自请前往北境练兵,一大早天都没亮就走了。那时还有人说,五皇子放着虞京荣华富贵不享受,跑那么远去,就是被谢晏给气坏了。

谢晏在探花筵上一番招蜂引蝶,大概是喝的太多了,头脑发昏,宴后离宫的路上竟一头栽进了御花园的锦鲤池里。池子不浅,已有年把没清理过淤泥,人跌进去便是想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他还是个醉鬼。

夜风仍然料峭,他那夜又穿的轻薄潇洒,虽说当时被人救起,但喝了一肚子泥水,回去之后就发了高烧,一病不起。等他彻底好时,许是报应不迟,竟被接连多日的高烧给烧坏了脑子。

好端端一个俊才,就这样给烧傻了。

守卫睨了车马背影几眼:“这天底下还能有几个平安候谢晏?他这两年连个动静都没有,京里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王爷怎的还把他给叫来了?”

“这怎么好说。”旁人将他拉扯了一下,小声地说,“先帝殡天,幼帝无势,现在大局已定,殿下……只手遮天,该杀的杀净了,该贬了都贬到天边去了,许是没事干了,突然想起来当年被谢晏当众羞辱,遂想报复回来?南邺反正已经灭国了,这谢晏现在无依无靠,还不是被咱们殿下随便拿捏。”

“啊,这也是,咱们那位殿下,也是个睚眦必报的……”

“——交头接耳像什么样子!”

正说着,突然背后一声厉喝。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来者一袭窄袖玄衣,手扶雁翎刀,吓得一个哆嗦,立刻站直了,精神百倍异口同声:“指、指挥使好!指挥使辛苦了!”

来人正是雁翎卫指挥使,纪疏闲,这可是个大大的忠臣,只不过他的“忠”是只对摄政王一人的。说白了,纪疏闲就是摄政王手里一把指哪打哪的利刃。

因此这雁翎卫面子上说是拱卫天子,可谁人不知,天子安危,看的是摄政王的心情。

他要是哪天心情不好,捏死个幼帝比捏蚊子还简单。

“啪嗒”一声,守卫一个失神,没捏住手里的东西,那明黄绸面的御帖便掉在了地上。他背后顿时出了一层冷汗,正思索着要不要弯腰去捡,就见一只手已经伸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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